一直到走进酒店的房间,严起脑子都还是胀的,光怪陆离的昔年场景被融成怪异的线条塞满了他,像什么抽象画,严起花了很大力气才勉强从中剥出一些简单的场面。
大多数都是性事,暴力的,在飘窗上,在浴缸里,在地板上被磨得泛红的膝盖,在黑色床单上留下的白色污渍。
他竟然只来得及想到这些。
被抛下的痛苦热油浇水般在江游出现的那刻卷土重来,他几近于恶毒地审视着江游。但此刻油温慢慢降下去,严起又不得不承认,他对于江游来说确实是某种应该甩掉的负担。难怪他那么干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江游的意思很明显,但在管他要了身份证之后便没有再跟他说过话。严起也沉默着,大概是头脑冷静下来的同时也失去了刻薄的语言能力。
江游没有用房间里避孕套的打算,把刚才在路过成人用品店时买的一袋子东西扔在床上,但没有坐上床,似乎在等什么。严起愣了一下,飞快地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同样也丢到床上去。
这个动作过于自作多情,做完他顿时又是一阵后悔。不过江游已经捡起他衣服铺在床上然后坐下了,脸上毫无异色。
他面对着严起光裸的上半身,视线在他穿了一只ru环的左胸停了两秒,随后神色自然地道:“先去洗澡,出来别穿衣服。”说完就掏出手机来浏览着什么,没有再注意严起。
严起光着上身站在那里,很快把尴尬都压了下来——这时候再尴尬好像没什么意思。
而且……而且他想和江游做爱想得快疯了。
严起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去翻了翻袋子,然后一言不发地拿起里面的一次性灌肠用具走进浴室。
单独辟出来的浴室用磨砂玻璃隔开,空间不大,严起弯腰脱裤子的时候背脊在玻璃上贴了一下,rou色一晃而过,很快又模糊成了隐约的轮廓。江游在听到水声响起的时候才把目光从玻璃上移开,专注到手机屏幕上。
严起是裹着一身水汽出来的,他连头发一起洗了,还往下滴着水,落到他宽阔的肩膀上又顺着流畅的肌rou线条滑下。
“……你不洗?”
他本来就比江游高半个头,快有一米九了,这样站在江游面前更是把灯光都遮住了,江游眼都不抬,看着没入被踩得有些旧的地毯的水珠:“头发擦干。”
严起愣了一下,想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乖乖回浴室拿了毛巾擦头发。寸头擦完很快就干得差不多了,严起再踏出去的时候忽然有种恍惚感,大概是因为江游表现得太理所当然、太带有过去的痕迹,他竟然觉得踏出去的这一步足足踏了六年,外面等着他的还是二十二岁的江游。
但二十八岁的江游眉眼深沉,在暧昧的灯光下冷静地打量着他。
严起幻境破灭,站在原地冷笑一声:“好看?”
江游答非所问:“你都硬了。”
“Cao,那就别废话。”严起被噎了一下,直接走过来动作有些粗暴地去脱江游衣服,但刚摸到第一颗扣子就被江游抓住了手腕,带到自己胯下。
“这儿脏,解裤子就行了。”
“你他妈洁癖是不是又严重了,嫌脏还来宾馆。”严起皱起眉,江游简直就一事儿逼,他没好气地微微弓着身子去解江游的皮带。
江游没反驳,伸手揉了几下严起的胸口,他的胸肌一开始揉着还是偏软的,很有弹性,没两下就忍不住绷紧了肌rou,江游顺手扇了他一巴掌,改用指尖去挤压和掐揉他微微凸起的淡褐色ru头。
把右边的ru头玩得颤巍巍立起来之后江游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但下一刻还是去扯了扯严起左ru的ru环。ru环将ru头拉得变形,随后又弹了回去。
“嗯……”严起放任自己叫出来,将胸往前凑了凑,手下动作不停,很快就将江游的内裤也拉了下来,露出他也已经半硬的性器。严起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想舔?”
“想。”他闷声道,ru尖被狠狠扭了一下再放开,他就趁机蹲下身去,一口含住了已经被前列腺ye润shi的gui头。
他本来是想慢慢往下吞,但江游的呼吸陡然加重,还用手按了一下他的肩,严起鬼迷心窍似的一口吞到了底,逼出江游一声舒爽的喘息,也被插得差点咳嗽起来,喉管剧烈收缩,脸瞬间就涨红了。
口腔被填得满满的,严起不由自主地露出有些痴迷的神态来,不断地吞吐着,两腮下陷,将江游的性器裹得很紧,手指也摸上根部未被吞下的囊袋,一寸不落地进行抚慰。
在江游按在他肩上的力道不断加重时他才稍稍从那种饥渴的状态下缓过神来,意识到江游想让他跪下去。
严起不是没有像狗一样给他跪过,口交的时候跪着也很正常,但他这次硬生生扛着那股下压的力道,只蹲着伺候江游,不肯跪下去。
江游察觉到了他的反抗,没出言警告,只往后退了点将自己水淋淋的性器从他shi热的口腔中退出来,然后捏住严起下巴逼他抬头。
被灯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