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行侠
张猛从未曾受过如此大辱,纵是恼愤交加,却被蜘蛛丝紧绑,只能无奈承受,动也不动,满面通红,紧闭双目,悬吊厅堂之中。
“老夫惭愧,不知张教头後庭如此紧实,致Jing关难守,望教头见谅,”姜云龙一边喘气,边以罗帕擦拭张猛後tun,尴尬而道,”所幸金创膏敷疗已毕,教头安心休养便是。”
张猛闭眼咬牙,充耳不闻,姜云龙见状叹了口气,便将罗帕交与元姬,细细叮嘱照护之道,转身离了厅堂而去。
张猛裸身所敷之金创膏,相传药谱源自扁鹊,取材西域地产长生果,佐云贵神木为柴,历九九八十一天火熬密炼而成,对皮rou之伤着有神效,只才几日,张猛已然大好,姜云龙便将其松绑移至後山厢房,辅以汤药好生调养,只半月便就已好全。
这日姜云龙身着青衣布袍,亲端汤药而至後山,走过山岰竹林,就听得拳声霍霍,见院前立一小童,持拂尘侍於门边,小童见姜云龙到来慌忙跪下行礼,并欲接过姜云龙手中汤药,姜云龙却皱眉相阻,噤声抬眼示意,小童低声附耳而道,”这是教头正在练拳。”
“怎就练得拳来?”姜云龙斥责小童道,”不是早便叮嘱好生休养?”
“大王恕罪,小的已劝说多次,怎奈教头却不听劝,”小童跪地哭道,”就连元姬小姐也被轰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姜云龙啐了一口,便端起汤药,抬腿跨入院中,只见园里花木扶疏,树影婆娑之间见得一名黝黑粗壮大汉身影,上身赤膊,腰着黑布长裤,健壮胸膛满布黑毛,後背肌rou纠结隆起,通体汗shi涔涔,抡起粗壮臂膀正在打拳,掌风所至虎虎生风。
“是谁人在此?”大汉察觉姜云龙走来,怒喝一声,凶猛拳势迅即而至,姜云龙只得把手中汤药抛向空中旋身避过,谁想猎猎风响,姜云龙胸侧已然吃了一拳。
大汉转身又是一记回旋踢,姜云龙纵身而起,接住汤药碗盏再抛往空中,旋起身子使出千掌如来,霎时拳影处处,天罗地网般朝大汉撒落。
大汉面不改色抡起双拳,将那掌风一一击落,就旋身而起,纵腿踢向姜云龙,姜云龙双掌护体,硬生生吃了一脚,迅即抬手接住碗盏,退出两步笑道,”张教头好身手!”
“大伤初癒,理当再多休养才是,”姜云龙好言劝道,”我嘱元姬熬了汤药,谁想屡被教头轰走,老夫这才亲自送上。”
张猛气喘吁吁拾起白布短挂披於肩上,一语不发抬脚走入屋里。
姜云龙端着汤药尾随进门,但见张猛赤裸胸膛坐於桌侧,大汗淋漓拿起圆桌上的茶壶,便朝张猛笑道,”瞧我给张教头带来什麽好东西。”
姜云龙将汤药置於圆桌,就从怀里掏出一只玉壶,拔开壶盖就闻甘芳异香,张猛正要饮茶,却受酒香吸引抬起头来,望向姜云龙咽了几下口水。
姜云龙见状笑道,“余知教头疗伤半月滴酒未沾,特此送来九里香,”姜云龙在圆桌落座,把酒入杯盏,递与张猛,并自倒一杯道,“这杯便与张教头共庆玉体痊癒,此亦是苍生百姓之福!”姜云龙语毕一饮而尽!
张猛亦不言语仰头饮尽,霎时甘芳入喉,甜爽快润,咂咂叹道,”果然好酒!”
张猛正品饮余味,却见姜云龙又再倒一杯,伸手喝阻道,”此非饮酒之时,俺伤已癒,速办正事要紧!”
“张教头可是要寻镇远镖局总舵主夫人郭氏?”姜云龙将九里香倒满两杯,悠然而道,”当下朝廷遍发通缉,不单捉拿郭氏,就连教头亦是要犯,这可如何去得?”
“任是刀山虎xue,亦是在所不辞!”张猛猛力拍桌,震得杯盏嗡嗡作响,”总舵主对俺有恩,俺必寻得夫人,以代奉养终老!”
“张教头有情有义,老夫佩服!”姜云龙感叹而道,”然此去道阻且长,教头大伤初癒,未必能安度凶险!”
?“若蒙教头不弃,老夫愿与教头同往!”姜云龙慨然起身道,”老夫略通医术,倘舵主夫人有需,亦能略助一二!”
张猛犹自迟疑,姜云龙已爽朗而道,”教头不必推辞,当以大局为重,但且共饮此杯,速速就往!”语毕,便举杯一饮而尽!
张猛思索片刻,便痛下决心,慨然起身,接过杯盏,抬头饮尽!
是夜月明星稀,两匹黑马自九里山寨扬尘而出,奔往兖州方向,
“前方便是李村镇,此去兖州仅十余里路,不如在此暂歇,也便打探消息,”姜云龙拉起马缰,遥指月色底下一处朦胧城镇。
“也罢!”张猛身着灰布衣袍,肩背大刀,策马而起,滚出漫天尘土,强壮的身子把衣袍撑得饱满如山,不旋踵已入街市,却见周街昏暗无光,就连客栈都紧闭门扉。
张猛跃身下马,拍打客栈木门,喝道,”你爷爷来住店!快快把门打开!”
这客栈也是古怪,任张猛如何拍门,却是悄无动静,姜云龙行至张猛身後,低声道,”此处并不寻常,教头且多留神......”
说时迟那时快,张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