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禽兽。
但是,当禽兽的感觉,真好。
听到她的问题,纪言澈一怔,表情认真了几分,有些紧张:「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的。」她连忙摆手,有些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发:「就是......我好像过敏起疹子了......」
纪言澈身子一僵,有些後知後觉的明白了些什麽,眼眸下垂,只见她微微拨开了身前的发丝,露出白皙的颈部,上面印着惨不忍睹的红印。
斑斑红点,像是在提醒某人昨晚有多禽兽一般......
连他现在自己亲眼看来,都颇想搧自己一巴掌。
他昨晚,到底下了多大的劲......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对酒Jing过敏......刚刚起来才发现的......」裴南星觉得有些尴尬,见他不发一语又默默的把头发拨回去:「对了,叔叔他们有说什麽吗......」
「他们不知道。」纪言澈知道她要问些什麽。
不知道就好,她在内心松了口气。
见她一脸单纯的模样,某人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之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妳先下楼吃早餐,我看看有没有药给妳。」
「好。」她听话的点点头,然后乖乖转身走下楼去。
走到一半,她想起了什麽,有些不安的回过头,双手绞在一起,支支吾吾的。
「哥哥......我昨晚应该没有做了什麽吧?」她第一次喝醉就喝到这种地步,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酒疯,昨晚那麽多人在场,她不会做了什麽失常的事吧......
纪言澈略微挑眉,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女孩红着双颊,一脸气鼓鼓骂他猪头的画面。
「妳指的是哪方面?」他别有用意的看着她,故意回问。
......该不会她真的做了什麽事了吧。
「妳说像是骂我猪头?」他略作沉思,幽幽地说道。
裴南星一脸错愕,内心喀嗒一声,惊觉不妙:「我、我真的......这麽说了?」这不可能,她哪里来的胆子敢对纪言澈说这种话,一定是假的......
「妳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我骂的,不信妳可以去问言旭。」纪言澈努力压下嘴角,目光竟还有些哀怨。
「我......我......」她努力想找藉口帮自己辩论,却脑袋一片空白,最後无力的垂下肩膀,小声说道:「对不起......」
见她一脸沮丧,纪言澈又起了坏心,继续说道:「妳还咬我,嗯对,还踢我了。」说完他指向地板,表情煞有其事:「霈霈就是目击证人。」
「......」裴南星看向脚边的霈霈,只见牠歪着脑袋,圆浑的眼珠看着她,让裴南星觉得霈霈也在谴责她.......
「对不起......」她抓了抓衣摆,都有点想哭了,呜呜她也不知道她喝了酒会变这样啊。
「哥哥你要怎麽惩罚我都随便你。」她闭上眼睛,颇有视死如归的模样。
「怎麽惩罚都可以?」他弯下腰,重复她说的话,声音低哑:「这样啊......」
裴南星深怕他打她,下意识别过了头,不敢张眼。
而她脖子上的那些猩猩红点,再度映入纪言澈的眼里。
裴南星等了老半天都没有动静,困惑的张开眼睛一看,只见纪言澈已经站直身子,神情有些怪异的看向旁边:「我看起来像是那麽爱计较的人吗?妳......去吃早餐吧。」
「喔......」大难不死让裴南星松了口气,再也不敢待在原地,连忙转身跑下楼。
而楼梯间的纪言澈则是站在原地呆滞了一会,最后有些失神的走回了房间,背影显得特别像是......
落荒而逃。
过了一会,他默默地从房间拿出一条软膏走下来,让她薄薄涂一层就好,之后就会慢慢消掉。
面对女孩特别清澈的眼眸,纪言澈都有些不知道该怎麽把这个谎给圆下去了。
所幸她单纯,也忘记了昨晚的事了。
只不过看她不记得,他一时又不知道自己是庆幸多一些,还是沮丧多一些。
裴南星接下来两天都待在家休息,脖子上的红印也随着时间慢慢消去,肌肤又回到原本的白皙无瑕,就是不知道为什麽,这几天纪言澈每每和她对到眼时,总会默默的将视线移开,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但她也不好直接问,只好假装没发现。
不过值得开心的是,两人之间的尴尬消散了不少,交谈和互动回到和以往一样,两人都格外有默契的避而不谈那天的争执。
只是很快的,纪言澈又开始忙了起来,时常见不到人影,裴南星只能有机会就待在家里,一放学也赶快回家,就为了能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久一些。
就算只是匆匆一瞥也好。
最近还有一件让她特别期待的事,那就是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