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行李放进出租车后备箱后,室友勾住蒋浔西的肩膀,哥,有空常回宿舍看看啊。
又不是生离死别,别搞这些虚的。蒋浔西拍开他的手,俯身坐到副座上,对司机报完住址后,摇下半面车窗,预祝你考研成功。
也祝你实习顺利!
室友颇为豪迈的挥挥手,看车走远后,揣着手慢悠悠的晃进宿舍楼。
自从上大学后,蒋浔西就很少回家,陈津南忙于事业和应酬自然也不常回去,他已经记不大清家里的状况了。
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毛毛雨,车窗上一片雾蒙蒙。
司机开了雨刮,叹气:最烦回南天。
水珠从眼前滑过,蒋浔西想起家里那面泛黄的墙壁,锈迹斑斑的铜扇,以及chaoshi的天花板边角。
回南天,的确很烦。
回家,也有点烦。
车程不长,但是因为小区太老,入口处的半条街都被杂七杂八的店铺摊子挡着,鸣笛好几次也最多挪半米。
司机赶着接其他单子,焦躁的情绪显而易见。
车轮碾过处,荡起一层污水和几句含糊的脏话,他侧过头看向旁边的年轻顾客:小伙子,这路程也不远了,天气又不好,要不你自己走进去?
蒋浔西望着嘈杂的人流,理解司机的难处,好。
好在行李轻简,步行反而快得多。
匆匆路过shi淋淋的香樟树和凌乱的小摊时,蒋浔西压低了棒球帽沿,进楼道时依然被认了出来。
哎哟,小蒋回来啦?
问话的是开便利店的陈阿姨,性格说好听点是热情,蒋浔西只觉得她聒噪,神情淡淡的嗯了声,提着箱子拾阶而上。
她看着行李箱,惊讶道:这是毕业啦?
这次要回来住多久啊?你哥哥回来住不咯?
蒋浔西置若罔闻,揭下防盗门上的租房广告和中介名片,打算回家。
便利店规模越来越大,蒋浔西家住二楼,人又不常回来,她便想着盘下来再开一家铺面。
看他手里拿着名片,语气殷勤的旁敲侧击:这个月老下雨,你们上次走关阳台门没有啊,老房子可容易进水了,还是新公寓住着舒心。
指间夹着的广告单上是窗明几净的公寓样图,蒋浔西随手放进兜里,钥匙转两圈,门缝半开,陈阿姨,还有事吗?
感受到他的冷淡,她也不自讨没趣,闲聊几句后笑呵呵的下楼。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蒋浔西叹口气,彻底推开门,chaoshi的水渍味裹挟着尘灰扑面而来,心绪也被浸得沉郁,他忍不住皱眉。
好在家具没大问题,通电后,吊灯闪烁几下渐渐明亮,蒋浔西收拾完自己的房间,又简单打扫了一下家里。
阳台上果真积了层雨水,他正疏通时,接到了陈津南的电话,依旧是平板无波的语气:宿舍搬完了?
嗯。蒋浔西定定的看着堵在管道口的积水,刚到家。
简单的寒暄结束后,兄弟俩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蒋浔西捡了根枯枝搅动几下后,漩涡顺着管道流走,他松了口气,扯出笑容:哥,今天陈阿姨问你回不回来。
其实他也想问,但开不了口,对于看似温和,实则肃然的兄长,他的心情有些复杂,敬爱的同时也有些畏怯。
陈津南听懂暗示,低笑一声:回来,今晚一块吃个饭吧。
电话挂断后,蒋浔西第一时间去了厨房检查天然气还能不能用,看着橙黄的火焰,内心也变得温暖起来。
恰好外面的雨停了,他打算出去买些菜做晚饭。
从超市回来的路上,经过游泳馆,蒋浔西不自觉的放缓脚步,正好和出来透气的张承打了个照面。
街头偶遇昔日好友,两人都有些惊讶。
蒋浔西,你啥时候回来的?探寻的视线落到蒋浔西手里的超市袋子上,张承笑出声,你这是要当厨子?
晚上我哥要回来吃饭。蒋浔西笑得无奈,你在这儿干嘛?
上班啊。张承转回头朝馆内的一群小朋友扬了扬下巴,当教练。
蒋浔西看着那些扑通下水,游得像小鸭子的儿童们,眉眼线条柔和许多, 你挺适合当教练的。
没你适合,我很没耐心的。
张承摆摆手,看着蒋浔西略显迷茫的眼神,揶揄他,喂,你不会忘了吧,高中的时候你不是也教过别人游泳吗!那可是个美女姐姐呢。
不明就里的蒋浔西皱了皱眉,开始回忆张承说的那件事。
然后那张明艳漂亮的五官渐渐浮于眼前,连带着柔腻得有些轻浮的嗓音也从心底升到耳畔。
小蒋教练,我这个姿势对吗?
单薄的泳衣紧贴着肌肤,勾勒出曲线毕露的身材,裙摆较短,盖不住风情万千,处处透着欲露还羞的意味。
她调了下肩带长度,起伏的胸ru随之发颤,比池水还柔软,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