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晚在铺着羊羔毛软垫的大床上醒来,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随后又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她记得是陆斯然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拽上来的。
想到陆斯然,她头痛难忍,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身旁的男人揽她入怀,她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胸口。
她只听见阮司予哑了声,喃喃道:晚晚,你醒了。
他的眼眶有点红,黎晚晚从来没有见过阮司予如此憔悴的模样,她看着阮司予,他离自己很近,她那么喜欢他,而如今却又觉得他那么可恨。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阮司予的脸颊上,他没有躲,这个高傲地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她面前低下头来。
阮司予。
陆斯然是你害死的吧。她对陆斯然的印象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陆斯然温柔的微笑,陆斯然和她的初吻,陆斯然送给她的戒指......
她曾经最爱的人,眼睁睁地死在了她面前。
你累了。他将她箍在怀里,搂得紧紧的,黎晚晚朝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鲜血从伤口流出,阮司予也没有松手。
你为什么......黎晚晚嗓子都哑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她的眼泪掉落在阮司予的臂膀上,阮司予吻着她的头发,一言不发,她发了疯一样咬着阮司予,想让他放手,他雪白的衬衫上已经沾染了大片的血迹,但阮司予依旧没有放开她。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黎晚晚绝望地哀嚎着,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你怎么对我都行,你怎么......怎么可以不救他呢?
他有心脏病。阮司予开口道,车祸当天,他当场就死了,抢救了也无济于事。
我不信。她呆呆地看着远方,他从来没告诉过我,你骗我。
阮司予。黎晚晚此刻恨极了他,你杀了一个我最爱的人,我不会原谅你的。
阮司予忽然放开她,站起身,她看见他的右侧手臂上一片鲜红,他红了眼,冷冷吐出几个字:那就恨吧。
你滚!黎晚晚抄起桌上的一个花瓶就向他砸去,阮司予没有躲闪,殷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下,他走出房间关上门,穆白在楼下看见他狼狈的模样,惊讶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阮......穆白话还没说完,阮司予摆摆手,在书房里拿了一瓶酒Jing,安静地给自己消毒,穆白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印象中的阮司予,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黎晚晚面前,会脆弱地像个小孩子。
景裴瑜的尸体处理了吗?他将沾血的棉花扔进垃圾桶,随后开口道。
处理完了。穆白点点头,但是景先生那边......
有毒品生意在,他不敢回国。阮司予点了根烟看向窗外,他还有两个儿子,少了个女儿没什么。
可是景先生应该安排了人手在国内。穆白的神情倒是很严肃,景裴瑜去世的消息,恐怕很快就会传到那里。
嗯,我有准备。阮司予淡淡应了一句,穆白看着他不断渗血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黎小姐她,想起来了?
是。
阮司予重重叹了一口气,月色笼罩着他的肩膀眉梢,他显得格外落寞。
她终于想起来,她喜欢的人不是我了。
深夜,黎晚晚蜷缩在床边,一动不动,往昔的回忆像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陆斯然品学兼优,家境优越,却一点都不嫌弃她的身世,校庆晚会上,陆斯然为了和她同台演出,找了教导主任十几次。
那么多的回忆出现在脑海,她忍不住哭出声,她想到了自己迟到站在门口的那天,陆斯然经过,塞到她手心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喜欢你。
刹那间门被打开,阮司予高大的身影逐渐靠近,她害怕地躲了躲,曾几何时,她多么渴望和他肌肤相亲,而现在只觉得恶心。
晚晚。阮司予的声音轻柔地让人心动,他蹲下身,吻住了她的指尖,手疼吗?
什么?
你打碎了一个花瓶。阮司予将她横抱起,放在床上,随后俯下身望着她,我问你疼吗?
不要跟我假惺惺的。黎晚晚还没说完,唇就被他粗暴地掠夺住,他重重地吻住她,好像要把所有情绪发泄在她的身上,他一只手死死按住黎晚晚的手腕,另一只手解开她睡衣的纽扣。
黎晚晚知道反抗不过他,只能冷笑一声:和一个不爱你的人上床很有意思,是么?
阮司予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黎晚晚从他狭长的眼眸中,看到了陆斯然的影子。
可惜,他太凉薄,终究不是陆斯然。
不用和我说这些。没有前戏,他吻着她,然后扳开她的双腿,直接进入,黎晚晚被巨大异物地侵入疼得叫出声,阮司予每用力往前顶一下,她就疼得流出眼泪。
我不会让你走的。阮司予将所有的力气都发泄在她身上,她饱满的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