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的东西上两节课就整理好了,所以搬起来挺快。顾酌还没开始搬,她就已经坐到了新座位上。
奚梓心心念念想和小绵羊坐在一起,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上午最后两节课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搬完书以后,闻渺觉得自己更加没有力气了。剩下的两个课间她都趴在桌子上睡觉,中午在食堂打的饭也没吃完,因为没有胃口。
下午的课程快开始之前,闻渺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发热,又一联想早上好几个人都说她感冒了,小姑娘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睡眠不足,而是真的感冒发烧了。
前几天看到奚梓桌上有感冒灵,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转过头去问:“你是不是有感冒灵?”
奚梓停下笔,抬眼:“你真感冒了?”
闻渺低低的咕哝:“好像是,热。”
奚梓从桌肚里拿出感冒灵:“吃药不怎么管用,我带你去校医院打一针吧。”
“不想去。”闻渺嗓音透着沙哑的,听起来像在撒娇,“我先吃点药,等一会看,要是还不好我再去打针。”
奚梓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忍拒绝:“行吧,我帮你泡。”
说完,她站起来,从闻渺桌上拿过杯子,出门去接热水,泡了一袋感冒灵给闻渺喝下。
顾酌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那时,闻渺还在睡觉。
下午第一节课是政治课,政治老师人很和蔼。奚梓没忍心叫醒闻渺,打算和政治老师说明情况,让小绵羊多休息一会。
坐下后。
顾酌闻到闻渺身上以及飘浮在空气里的药味。
小同桌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有一截小小的Yin影,脸颊绯红,像是发烧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下过雨,今天北城气温猛降好几度。
看着女孩儿冻得发白的指尖,顾酌心脏没由来的一紧。
他转过头去问她的小姐妹:“你校服在哪?”
奚梓愣了两秒:“在储物柜里。”
铭远每个班门外都有储物柜,每个同学一个储物格,可以放背包什么的。
“去拿。”顾酌说。
奚梓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觉得顾酌怕不是疯了:“老师来了。”
“请个假,出去拿。”
奚梓彻底懵了:“不是……”
顾酌打断她:“闻渺最好不要再受凉了。”
醍醐灌顶。
奚梓一下醒悟过来,忙跟老师打招呼出去拿校服,回来带着满满的愧疚感给小绵羊盖了件衣服。
下午的课,闻渺醒醒睡睡,身体热度反反复复的。
例会课上到一半,她又醒了,趴在桌子上抓着一本古文翻译书发呆。
这周的例会课,不似上个星期刚来那会,现在挺安静的,几乎每个同学都在写作业、看书。
3班同学越来越有身在重点班的自觉和领悟了。
忽然,背脊被人用笔轻戳了一下,闻渺坐直转过头去:“干嘛?”
“你声音更哑了。”奚梓觉得自己都要哭了:“我们去校医院吧,好不好?”
“不去,我现在退烧了。”闻渺说,她不想打针。
奚梓无情揭露事实:“你这反反复复的,现在退了,一会又烧了。”
“可我不想去啊。”
“三岁小孩吧你是。”奚梓被气笑了,“行吧行吧,趴你的桌子去。”
闻渺笑笑转回头来,察觉顾酌在看她,她再次选择忽视,掏出化学书来写课后作业。
结果没写多久她又想睡了。昨晚一整晚没怎么睡,睡眠不足也是真不足。
而且化学是她最不擅长的科目,化学书简直就是她的安眠药。
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她看到顾酌起身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
临放学前,顾酌收到了彪哥的信息,龙彪叫他放学后去看店里今天改装的新车。
小同桌一整天对他爱搭不理的,坐在教室里觉得没意思,所以他提前走了。
走到摩托车边,顾酌却突然临时改了主意。
他刚给彪哥发信息简单解释完,放学铃便响了起来。
先去学校附近药店买了一堆退烧药、感冒药,然后走进“铭远站”,待在安检站边等着每天都要坐地铁回家的小姑娘。
陆陆续续有铭远的同学走进地铁站,顾酌不想引人注意,从包里拿出一顶鸭舌帽戴上,又拿出一个黑色口罩戴上。
可他等了快半个小时,也没等到闻渺出现。
不免感到有些纳闷,难道她今天打车回家了?
没有微信也没有电话号码,联系不上。在通讯录上搜寻了半分钟,顾酌拨通王奇幅的电话。
祈福的声音听起来挺震惊:“是顾酌吗?”
不是顾酌,难道是酌顾?
您不记了每个同学的号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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