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到卡座时,祁榆阳正苦口婆心地劝柯瑶,一副规劝失足少女般惋惜又遗憾的口吻:“大小姐,我真没空陪你玩。听哥的话,回去好好上学,跟我们这群人混,真没什么出息。”
“上学有什么好玩的。”柯瑶油盐不进,抿抿唇,又说,“你都休学了,我也想休学玩玩。”
祁榆阳啧了声,歪了下头,他把打火机扔在圆桌上,耐心告罄:“还说不通了。”
柯瑶见他变了脸色,也不想像上回那样把两人的关系搞得太僵,让施小韵看了笑话。她柔柔一笑,同他打着商量:“反正你们也要自驾回京,经过S市的服务区,我就回学校,成不成?”
祁榆阳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干脆利落地拒绝:“不成。”
眼看气氛又要剑拔弩张,齐鸣十分识趣地拽着柯瑶下了舞池,打圆场说:“走走,跳舞去。”
卡座一时只剩施小韵和祁榆阳两人,施小韵从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的口袋里拿出手机,银行卡收入一笔转账,是上回合作的淘宝店老板给她转的。
这家酒吧的附近就有KTV,一行人在酒吧热过场子后,便去往附近的KTV。早在前晚,冯洲就交代ktv的店员开了一间包厢,还特意弄了个生日主题装饰,特别的粉嫩和少女心。
程凯一进门,就爆了句粗口:“丫整我呢,这么粉嫩!”
大概经过中午的那一场蛋糕大战,等服务员推来三层蛋糕时,众人没有再发疯,规规矩矩捧着一块小蛋糕,坐在沙发上仔细品尝。
冯洲拿着麦,唱了半首,齐鸣受不了他的公鸭嗓,便被赶下去。齐鸣把麦扔给祁榆阳,说:“阳哥,给唱一首,洗涤一下我们被冯洲摧残的耳朵。”
包厢的里灯光半明半昧,施小韵拿着叉子,叉了一颗草莓,送到嘴里,酸涩的草莓裹着nai油的甜腻在唇齿间化开。在这闹哄哄的包厢里,她听到汤焕焕开口说:“祁榆阳粤语歌唱得不错。”
施小韵还未作声,一首快歌的前奏已然在包厢流淌开来,是陈奕迅的《裙下之臣》。
抬头望长裙下的风,
连幻想的质感都一样柔润,
无论雪纺或丝绒,
同样诱发过我那一秒悸动,
对你我崇拜得太过份,
为那转呀转呀的裙,
死我都庆幸,
为每个婀娜的化身,
每袭裙穷一生作侍臣,
他是背对着她的方向,六十寸的悬浮全面屏的光线勾勒出他高瘦的背影。
其实他很适合唱这首《裙下之臣》,他咬字Jing准,仿佛粤语便是他天生的母语,没有一丝生硬造作之感。他用一种烟酒浸泡过的慵懒嗓音低低yin唱,歌词里的风月尽显。
嘈杂的背景音里,施小韵低声问汤焕焕:“他是广东人吗?”
汤焕焕摇摇头,会心一笑,说:“他粤语歌唱的很好吧?我第一次听他唱歌,也以为他是广东人。问了程凯才知道,他小学的时候,在那边待过一阵子。”
祁榆阳唱完一首,冯洲不着调地开着玩笑:“阳哥,你想当谁的裙下之臣啊?”
祁榆阳歪头笑了下,摸过茶几上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半真半假睨了冯洲一眼,说:“你的。”
“别啊,阳哥。”冯洲随手拿了个抱枕护在身前,故作一脸戒备,“我只喜欢女的。”
那天,他们一伙人玩到了凌晨两点才结束。施小韵把礼物交给程凯的时候,程凯早已喝着不省人事,醉醺醺地抱着她的礼物,放在耳边使劲晃了晃,问:“什么?杯子?”
“袖口。”施小韵说。
“妹妹,这个礼物,哥喜欢。”程凯大着舌头,抱着她的礼物,笑着跟个孩子似的灿烂。
“你喜欢就好。”
回去的时候,一群人在路边等代驾。
祁榆阳站在路灯下,身高腿长的。他一只手插兜里,另一只手上拿着手机贴在耳边,那端不知说了什么,他眉眼染上笑意,低低说了句滚啊。
施小韵倒是没坐祁榆阳的车。程凯说他喝醉了,扬言要施小韵同他一辆车,说怕别的女生占他便宜。汤焕焕听了,冷笑连连,冷嘲热讽怼了程凯一句:“凯哥,还怕被人占便宜呀,看来,是真喝高了。”
程凯伸手搂着施小韵的肩头,低声说:“妹妹,别跟她学,这嘴太毒了,真没哪个男人会喜欢。”
施小韵和程凯窝在后车座上,车窗开着,夜风拂进来,透着几分凉意。施小韵想了一会儿,看着程凯,说:“你是不是和焕焕睡过了?”
程凯原本手落在窗沿,跟着音乐,轻轻拍打着节奏了。他神色微怔了怔,过后点点头。施小韵皱皱眉,说:“我还以为她喜欢祁榆阳。”
“她对小老板是有点意思,不过小老板不喜欢她这个类型。”程凯说。
“那她怎么还跟你上床。”施小韵问。
“有的女人能喜欢很多人。”程凯摇上了点车窗,高深莫测,“再说汤焕焕对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