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
当然,盛咸菜的时候她就顺带着问了几句,比如顾念的名字,书读到啥时候,在家都是干些啥的。
顾念依旧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照片,当然也是一一回答。
“赵家妈妈喝不喝茶,要不我给您炖罐罐?”马菊英把咸菜油饼子端到厅屋里,问秦氏。
秦氏声音压的低低的,不知道说了句啥,马菊英原本笑嘻嘻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转身看了顾念一眼。
顾念连忙转头,假装自己在打量刘家厅屋里的陈设。
但总之,她听得出来,秦氏是在跟马菊英说英芳想退婚的话。
秦氏握着马菊英的手,苦口婆心的说着,但马菊英始终一言不发。
最后,秦氏压低着声音又说了一句:“对了,我家英芳也快上班了,到时候我让杏芳她妈做一桌子菜,把你们也请一请,英芳的事情也真是麻烦了你们。我现在带来的这个,啥毛病都没有,就一个字,勤快,虽然说闺女换了,但是想给你家当儿媳妇的心思没变过,你们家要有啥心思,咱们的婚事成不成,向前啥时候回来,啥时候办,我们全家啥话都没有,都听你们的。”
这意思就是大的一个想退婚,但可以考虑把小的一个嫁过来,私底下只有俩人的时候说,不伤大家的脸面。
马菊英百般挽留着要吃晚饭,秦氏和顾念俩还是推辞着,就从刘家出来了。
才走了几步,马菊英又在后头喊,却原来,她赶忙到后院摘了满满一筐子鲜梨,装在顾念刚才提鸭蛋的篮子,要顾念和秦氏提回家去。
秦氏仍然不说话,顾念当然也不说话。
俩人正走着,倒是碰上向阳公社的书记,刘向前的父亲刘大柱。
当然,秦氏还得跟刘大柱寒暄几句,又把顾念推出去,跟那显摆自家开的正好的牡丹花似的,让刘大柱看了个够。
刘大柱是向阳公社的书记,早晨忙完工作也才回家。
一进门,见厅屋的炕上还摆着油饼子,顿时笑了起来:“今天孩子们都不回来,家里也没客人,你咋把伙食搞的这么好?”
马菊英还在衲鞋底,顿了半天,突然就说:“娃他爸,咱家向前的婚事啊,怕是不行了。”
“咋就不行了,三年前订的婚,上阳坡的赵英芳嘛,就是因为她跟向前订了婚,我才让咱家向党格外跑县教育局,等她一毕业就把她调到县一小去教书了,档案都调过去了,她要退婚?”
“你只说你给赵英芳调了工作,你咋不说咱家向前出门三年,一封信都没给人赵英芳写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赵英芳不愿意啦,要退婚。”马菊英气鼓鼓的说。
刚才秦氏来做客,本就不符常理,紧接着,秦氏打起含糊来,非得说鸭子是她儿媳妇喂的,当时马菊英就有点咂过味儿来了。
三年前,刘向前突然要上前线,自己生的儿子自己了解,十六岁参军,不论训练还是执行任务,刘向前都是把命拼在部队上,一年一回探亲假,他还回回主动让给别人,不写信再三求他都不回家。
马菊英和刘大柱也是为了让他在家里有个牵挂,在战场上能保护好自己,安全回来,才急着给他订的婚。
三年未归,一心扑在部队上,回回要不是马菊英喊着,刘向前就不知道给自己的未婚妻赵英芳写封信。
现在人赵英芳闹,赵家想把杏芳嫁过来,可怜那赵杏芳乖的跟只小猫咪似的,当然了,没有正式工作,一个农村姑娘到底要绵软得多,一副任人品评的样子。
秦氏不过打了个马虎眼儿,主意还得马菊英来拿。
要是她愿意,从今往后,跟任何人都说订的是杏芳,这事儿就遮过去了。要她不愿意,悄悄上门退亲,这事儿也就遮过了,不伤两家的脸面。
马菊英不气这个,她气的是儿子刘向前。
是,据说他现在已经是个连长了,但是他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呀,比他大两岁的向北家,儿女都已经成双了。
你再在部队上能干,家里空荡荡的两堵墙,回来睡个光被窝这怎么成?
“那咋办,工作都调了,没个退回去的道理,咱家向前有错,赵家这个做法也不地道吧。”刘大柱的语气里,听着都有点生气了。
马菊英把眼睛一瞪,虽说年纪大了,似笑非笑的时候还是有年青时的妩媚和风彩:“英芳是退了,但是赵家nainai又带了杏芳过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杏芳那姑娘,虽说没读过书,但长的比英芳漂亮,人也大方,关键是……”
叹了口气,马菊英说:“我也不知道该咋说,乖的就跟个兔子似的。”
刘大柱不知道赵杏芳是谁,但是刚才进门的时候,分明见过一个小姑娘,两只眼睛圆圆的,皮肤特别白,看起来又羞又涩的。
“不会刚才从咱家出去的就是赵杏芳吧?”刘大柱说。
马菊英嗯了一声:“可不?”
“人家既然想换就换吧,我看那姑娘个头挺高,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比起学历,我更看中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