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这才……”
祁长昭眉头皱了皱,沈离低声问:“东西在这里面?”
“不确定。”祁长昭道,“自从进入地宫后,我的法术受到此地灵脉限制,难以追溯灵力之源。但我能感觉到,这里似乎存在某种法术残留……就在这扇门后。”
“畏首畏尾的做什么。”玄青君不以为意:“陛下,依我看来,不如召集几名弟子,用灵力直接将这门冲撞开。”
广阳子不同意:“不妥,万一那同样的黑影再来更多,我们又陷入幻境该如何?”
玄青君:“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们这哪还有别的办法?”
“这——”
身旁那两人吵得沈离头疼,他正想说什么,陡然觉得身后掀起一阵寒意。
不等他扭头看去,忽然感觉有人在他背上狠狠推了一把。沈离一个踉跄,直接朝那石门撞去,与此同时,石门上忽然出现出一道法阵。
变故来得太快,沈离还来不及说什么,法阵刺眼的光芒霎时笼罩了所有人。他的身体不偏不倚撞入阵法中央,竟被一股强劲的吸力猛地吸入石门当中。
光芒散去后,沈离已经失去了踪影。
沈离只觉眼前光影在飞快变换,可怖的压迫感与撕裂感席卷全身,待到一切平息,他狠狠摔在了布满尘土的地面上。
呼吸间竟是尘封的腐朽气息,沈离站起身,警惕地打量四周。
眼前是个由白玉雕砌搭建而成的祭坛。
祭坛每隔三尺放置一盏落地烛灯,幽蓝的火光跳动着,将沈离的脸色映得苍白。
此地显然是尘封已久,那祭坛上落满了厚厚一层尘土,看上去格外萧索。沿着石阶而上,祭坛上没有摆放任何祭祀用品,唯有一张白玉床。
一名身穿红色喜袍、容貌昳丽的女子躺在白玉床上,面容红润,眼眸轻轻合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女子脸上绘着Jing致的妆容,一袭红衣衬得肌肤白皙如雪,无论用怎样的眼光判断,这都是一名十分美貌的女子。
只是可惜……
沈离在白玉床旁站定,眼眸沉下来。
这石床上的女子并无呼吸,早已是个死人。
“你干嘛总盯着她看,她美吗?”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沈离回头看去,秦牧之从祭坛角落走出来。
沈离道:“是你把我弄来的?”
“是我。”
秦牧之朝前走了几步来到光照之下,沈离这才看清,他脸上的黑色脉络已比先前更为深重。事到如今,就是把人救回来,恐怕也回天乏术了。
秦牧之在石阶下仰头看向沈离,嗤笑道:“原本还等着你来找我,谁料到你们在那石门前耽搁这么久都没进得来。我只好帮你们个小忙。”
沈离默然片刻,与他打商量:“你能不顶着这张脸,用这副腔调说话吗?”
秦牧之好歹是个英气俊朗的翩翩公子,如今掐着嗓子说话,生生听得沈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牧之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他缓慢走上祭坛,来到那白玉床边:“你知道她是谁么?”
沈离没答话,秦牧之悠悠道:“你应当已经知道,修建这地宫的乃是一个上古部族。而这位,便是那部族中的最后一位圣女。”
“你们只知道这祭坛是为了祭司尊神所建,可你们弄错了一件事,用以祭祀尊神的,并非青年男子,而是圣女。”秦牧之凝视着玉床上那曼妙女子,轻声道,“这祭坛,是圣女的活墓。”
沈离背后掀起一阵凉意,隐约明白了此人话中的深意。
“族中信奉圣女的**是最佳的祭祀之物,尊神会附身于进入此地最英勇的那位男子身上,并与圣女诞下后代。因此每一任圣女年满十三岁后,便会被送入这祭坛。她会日复一日地打扮成新娘模样,等在此处,等待……那所谓的命定之人的到来。”
“族中青年男子被定期送入祭坛,通过这地宫的重重险阻,来到祭坛的最底层,便可与圣女共度**。”
沈离:“这也太……”
“太荒唐了,对吧?”秦牧之道,“圣女不易受孕,她日复一日等在此处,与不同的人交合,直到终于怀上孩子,并诞下下一任圣女。诞下胎儿后,圣女便可离开这个祭坛。至于该如何离开……你不妨看看祭坛四周。”
沈离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祭坛四周的沟壑内,竟堆满了森森白骨。
沈离闭上眼,无声地舒了口气:“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秦牧之的目光仍落在那仿若睡着的女子身上,半晌,才轻声道:“或许只是因为……许久没有人听我说这些了。”
“这位圣女被送入祭坛时,刚过了十三岁的生辰。可她刚一进来,族中便发生了非常严重的内乱。与内乱同时到来的,是几大部落的联手反扑,战事长达数个月,彻底毁了部族的根基。”
“所有人忙于奔命,死的死,伤的伤,被俘的被俘,没有人再来管这位可怜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