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行听完,却是有些纳闷:“你的意思是,灵脉的消息是天渝国君给春归楼的,抓护法也是那人的意思?”
沈离道:“我想,他们的目的,应当是得到那面古铜镜。”
白景行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什么?”
白景行想了想,道:“他们说的是刚继位的这位天渝陛下,祁长昭吗?我听我爹提过那人,那人从小就被送去不知哪个仙宗修行,直到一个月前,前任天渝陛下驾崩,他才被接回天渝国继任皇位。听说他刚回来时,天渝皇族对他不怎么认同,他费了些功夫清理门户,到现在才稍好了一些。”
“……灵脉抢夺是在半月前,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有时间来干涉修真界的事?”
沈离也觉得不大对劲,道:“是有些奇怪,而且祁长昭拿古铜镜来做什么?”
原着小说里,祁长昭根本没有与春归楼合作,更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古铜镜的信息。
沈离一时想不明白原委,霁云忽然问:“你当真不知道那古铜镜的作用是什么?”
“不知道。”白景行摇摇头,道,“不过我倒是听护法大人提起过,那古铜镜曾是一位魔道大能前辈的宝物,那说那位前辈擅长蛊惑人心、摄人心魂之道,应当就是依仗了这东西。但具体效用是什么,护法大人没有提过。”
“摄人心魂……”霁云轻声重复,藏在面具后的面容模糊不清,不知在想什么。
沈离注意到他像是有话要说,问:“道长是发现了什么吗?”
“方才那名天一神宗护法,似乎有些不太对。”霁云抬眼看他,道,“你没发现,他身上并无生人气息。”
沈离一怔,这才恍然大悟。
他的确觉得那护法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时说不上来。现在想想,那人身上根本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痕迹,更没有生人气息。
就像是……
霁云道:“像是在柳堰村遇到的村民。”
沈离眼眸微动,低声道:“是春归楼对他做了什么手脚么?”
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可以查探到生人气息。但事实上,这并不是那么容易察觉,尤其是那位护法混在人群当中,很容易被旁人的气息掩盖住。不像在柳堰村时,整个村子没有任何生人气息,反倒更为明显。
因此,沈离方才并未立即反应过来那异样来自何处。
霁云敛下眸:“古铜镜的用法,春归楼当真一无所知么?”
“你是说……”
“你们在说什么?”白景行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急道,“什么叫没有生人气息?护法大人他……”
“你不必担心。”沈离道,“那位天渝国君还等着见温护法,在他到此地之前,温护法不会有性命之忧。至于其他的,等我们救出温护法,再把古铜镜抢到,事情自然真相大白。”
霁云偏头看他:“你还要继续帮他?”
显然还在对于先前白景行隐瞒他们的事耿耿于怀。
“我答应景行帮他救人嘛,至于古铜镜……”沈离嘴角弯了弯,看向窗外昏暗的夜色,轻声道,“我原本是不想抢的,但现在既然那狗皇帝想要,我自然不能让他如愿。”
霁云:“……”
白景行状况外道:“狗……不是,阿离,你这样说那位陛下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沈离理直气壮,“他自己天渝国还没治理好,就来干涉修真界的事情,而且显然是有什么Yin谋。他不是狗皇帝是什么。”
“可我担心……”
沈离道:“你担心什么,他又不知道我在骂他。你要是我朋友就帮我多骂他两句,我帮你把护法救出来。”
“那好——”
“闭嘴。”不等白景行说完,霁云霍然起身,“不论如何,今夜天色已晚,不适合再行动,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你先与我回房。”
说罢,也不管沈离同不同意,拽着他就往门外走。
沈离:“……”
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二人回了卧房,可霁云仍没有放开他。
沈离挣动一下没挣得开,反倒被对方抓得更紧。他抬眼看着那人的背影,软声道:“道长,你放开我呀,你抓得我好疼……”
霁云松开了手。
沈离揉了揉手腕,上下打量着那人反常的模样,心头隐约有了个猜测。
沈离问:“霁云道长,霁云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霁云:“没有。”
沈离绕到他面前,仰头看向那双眼睛,却被霁云偏头躲开。
“果然是生气了。”沈离笑了笑,又道,“怎么,听见我说祁长昭的坏话这么生气?”
霁云:“我说了没有。”
沈离道:“你不用瞒我,我都猜到了,你就是……”
霁云眼神陡然一暗。
沈离继续道:“……你是祁长昭的同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