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正视自身、沉溺于过往荣耀之时,属于它的命运已然悄悄来临。”
……
对比之下,季蔷这段时间的日子可谓煎熬。
脱离了沈易独立行走之后,她以为她的事业会如以往一样成功,即使她曾怀疑过这一点,但随着她获得银箫奖影后、经纪公司给她营造的演技派人设渐渐形成,这种怀疑便转为了对自身的自信。
直到《蓬莱帝国》票房惨败,她不幸入围金屁股奖,季蔷才真正开始品尝失败的滋味。
原本她的际遇不会那么糟糕的,如果不是乔筝叫嚣着要退出银箫奖的话。
乔筝号称退出银箫奖的时候,季蔷除了幸灾乐祸还是幸灾乐祸,虽然随后的金屁股提名让她笑不出来,但只要一想到乔筝以后更煎熬的遭遇,季蔷也就不觉得痛苦了。
她怎么也没猜到,乔筝居然绝地翻身入围了OFF!
凭什么?季蔷简直要疯了。
“凭什么?你就不能清醒一点吗?”经纪人冷冷地在一边嗤笑她,“你知道为什么有的明星一万年都进步不了吗?”
季蔷红着眼睛看着他。
“因为不管她演了什么狗屎,她身边的人都会告诉她你演的很好,再买热搜拉踩吹吹牛,她就以为自己的奖是应得的,自己是实力派。”经纪人冷哼一声,“你现在清醒还不晚,老老实实拍两部电影,再到沈导那边认个错,你东山再起未必没戏。”
“对于一个演员来说,认清自己真的很重要。就你这张脸和演技,你真觉得自己能比得过乔筝?别粉丝吹了两句你就当自己是个角色了,粉丝都是瞎子,她们的话压根不能信。”
“热搜不是你买的吗?”季蔷瞪着他,目光像要杀人。
“因为那时候我觉得你还是个人物,但是现在,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
经纪人抽了口烟,全然不顾季蔷平时最厌恶的就是烟味,“热搜是我买的没错,但我只想曝光乔筝和沈易私下聚会,把她之前给观众的坏印象坐实了。”
“可你呢?你偏要画蛇添足把乔筝和那些肥猪的合照放上去,那就别怪人家往死里整你。”
“你有的东西都是吹出来的,根本站不住脚。可人家呢?人家有奖项实绩,有票房实绩,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赚出来的,你拿什么和人家摆头?”
季蔷沉默了半晌,眼睛不红了,眼泪也不流了:“你说沈导会愿意原谅我吗?”
“这我没法保证。”经纪人灭了烟,“他和乔筝以前有过一段,前些日子又替她说了话,站在她那边的可能性很高。”
“不过你真以为,你这些日子这么惨是乔筝的杰作?别傻了,她没那个本事,可沈易就不一样了,你要是老老实实去道个歉,别让他整你就行,那你就还有救。”
……
过完了忙碌的一个月,春节悄然而至。乔筝今年是打定主意不回家过年了,不管她爸亲自邀请,还是她后妈唱作俱佳的深情表演,乔筝都没有心软。
最可笑的是,她的便宜妹妹乔甜居然亲口叫了她一声姐。
乔筝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她以为我不知道她背地里叫我什么?”乔筝笑得眼睛发红,“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是姐,用不着我的时候,我就是只破鞋是只鸡。”
“别想了。”余弦握了握乔筝的手背,“人啊,就是贱的没边。”
“我爸这辈子号称光风霁月,可惜找的老婆和便宜女儿一个比一个贪婪,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最后还敢给我脸色看,她以为她是谁?”
“人心不足蛇吞象,好日子过多了,太容易认不清自己了。”余弦递给乔筝一张手帕,“你春节去我家过怎么样?我妈成天叨叨个没完,你去了我和我弟都能轻松些。”
余弦是铁了心不结婚了,她弟郑弦的战队刚在世界大赛拿了奖,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自然也不想结婚,愁得余教授郑教授头发都白了。
乔筝连忙摆摆手:“别到时候郑教授又考我数学题,我肯定要疯。”
余弦托着下巴:“嘿,妞,我把我弟介绍给你怎么样?”
乔筝默默盯她:“我还没丧心病狂到对小男孩下手的程度。”
“是吗?”余弦一脸揶揄的表情:“那你怎么舍得对叶瑾然下手的?”
乔筝白她一眼:“我没有。”
“别否认了,姐们,我练了一双火眼金睛,前天电影学会的那场活动,你没看叶瑾然对你那态度……”
余弦先是不正经地和乔筝开了会玩笑,随后又正了正神色:“乔妞,玩可以,别当真。”
“男人,尤其是小男孩,热情起来能把你烤化了,可一旦翻了脸,年轻的男孩是没有分寸的。”余弦喃喃自语道,“你永远猜不到他伤你有多深。”
“他没有理智地爱你,也没有理智地伤害你。你甚至怪不了他,因为对他来说,那只是青春期的荷尔蒙躁动。”
“一旦热情消退,那种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