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二十分钟,“人呢,回话。”
又二十分钟,“言而无信,你死定了。”
又二十分钟,“哪有卖吃的,饿死了。”
算了算时间,那个点她应该刚到西巷,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现在是九点五十,西巷的沿街商铺都关门了。
虽说这两年在陆陆续续开发中,但西巷太小年轻人也少,旅游的人跟季候风一样,一阵一阵的,况且今天还下着雨。
方念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眼,亮灯的铺子都没几家。
刚要合上窗帘,瞥见右前方的路灯下停着辆越野车,方念眼皮一动,心跳也快了几分。
“你在哪?”
按了发送,隔着黑漆漆的夜,方念看到车里面似乎有光闪了下。
过了一分钟,宗越回她:“死了。”
还是熟悉的风格,熟悉的语气,熟悉的他,方念靠在床头,愣愣地盯着窗帘发呆。
如果他们像其他人那样,呆在一起时间久了、厌烦了,是不是分手后再见面,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拿起手机刚要给他回信息,才发现黑屏了。
这次是真没电了。
大概,这就是天意。
宗越等啊等不见方念回他信息,一抬头才发现她屋里的灯关了,Cao,宗越暴躁地打开车窗,冰凉的雨丝落了进来,淋了他一脸。
她一点都不关心他,是不想要他了吧,原本她就抛弃过他一次。
有那么一瞬,宗越想冲过去砸开她家的门。
忍了忍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就是不爱他了,太狠了这个女人,宗越恼怒地把手机砸在车窗上,再抬头已红了眼眶。
小长假第一天,西巷游客骤增,她爸爸是节假日无休,她妈妈去医院值班,家里就剩下方念一个人。
昨天一路奔波太累,方念起的有点晚,八点半刚洗漱完毕,有人按门铃。
方念家是自建的二层小洋楼,带个大院子,她瞥了眼门口的监控,没人。
刚打开客厅的门,有人从院墙上一跃而下,方念目瞪口呆,“你,你怎么能翻墙呢?”
宗越冷着一张脸,“你倒是给我开门。”
方念:……
“行李在车上,帮我拿进来。”宗越把手中的车钥匙抛给她,旁若无人地进了她的家门,直奔二楼。
方念直接懵了,他是要干吗入室抢劫,一转身宗越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这还了得,先不说她家莫名其妙多了个人,还是男的、活的,还是宗越,这要让她爸遇见,非审讯她不可。
“你来我家做什么?”
方念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双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宗越刚踏上一层楼梯,被她拽的一个趔趄,他微微蹙眉看着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很不要脸地说了个,“洗澡。”
她可能没睡醒,也许还在做梦。
方念谨慎地盯着宗越,跟他确定了一遍,“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宗越不耐烦地拂开她的手,“我又不是没来过。”
“你为什么要来我家洗澡?”
方念往上跑了两步,伸手拦在他面前,一定是有个人疯了,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匪夷所思的场面。
宗越嘟囔了句:“还要我付水费,小气鬼。”
他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朝方念微抬下巴,“转给你了。”
方念:“……你是不是有病?”
宗越收了手机,周身的气势一凛整个人变得无比Yin沉。
他一步步逼近方念将她压在栏杆上,“你再说一遍?”
半边身子探出栏杆外,长发也随之飘飘摇摇,这让方念很没安全感,迫不得已她伸手紧紧抓住宗越的胳膊。
“大早晨的你来我家洗什么澡,这让别人撞见了,我怎么解释。”
她也刚起来,一张脸未施粉黛素净洁白,唇色艳艳的,像外面开着的蔷薇的花。
宗越静静打量了她一会儿,就喜欢她这幅样子,抗拒又不得不抓紧他,“解释什么,我们又没关系。”
方念恨不得掐死他,罪魁祸首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出去,不许进来。”
宗越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动心情也有些荡漾。
他把方念捞了回来,偷袭她的唇,然后坏坏一笑,“就不。”
“我衣服在行李箱中,你快点,不然等下你房间出现个没穿衣服的更没法解释。”
说完大步跨上台阶,直接蹿进了她的房里。
等到方念追过去的时候,宗越已经进了浴室,锁上了门。
有那么一刹那,方念想报警。
“你家停水还是停电了,非要来我家。”
磨砂的玻璃门上映出了一个高大的影子,紧接着是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音。
宗越边脱边说:“没带钥匙,镇上没酒店,昨晚在车里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