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恐惧都在漫长的三年中被一点点消磨,她以为感情也会这样,那只是她以为。
再次见到他,她发现埋了三年的感情根本藏不住,她没法拒绝他的靠近,也没法不再被他吸引。
一切都犹如命中注定,她害怕,会重蹈覆辙。
“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吧”方念靠在座椅上,眼望着窗外缓缓开口,海城这么大,只要不刻意相遇,根本见不到。
车子猛地停住,方念随着惯性往前一扑,又被安全带拉稳,宗越转过身来,仪表盘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如同打了修容,更加的英俊也更加的冷艳,“什么?”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吧”方念把头靠在车窗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你不愿意见到我,我也不愿意再看见你。”
真的,太残忍了,以前如此亲密的两个人,现在要怎么装作毫不相识。
“不想见我”宗越大力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毕露,他在心底咆哮,弄死她吧,扔到海里一了百了。
“嗯,还是”?话没说完,下颌被人紧紧掐住,方念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宗越整个人已经倾身压了过来。
撕咬、纠缠、又凶又猛,他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箍着她的腰,不容她退缩分毫。
海水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石岸,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缠绵的、压抑的、嘶吼的。
天广地阔,无星无月。
他们就停靠在山崖的尽头,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四周包裹,方念被重重的压在座位上,感觉肺里的空气几乎都被挤干了,她听不见,看不见,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掠夺。
许久,宗越才松开她,新鲜的空气蜂拥而来,方念还没来得及呼吸,颈侧蓦地一疼。
他的牙齿重重地磕在上面,似是要吸干她的血rou,方念使劲儿推了他一把,“宗越,你松开我。”
宗越不为所动,双手环住她的腰越抱越紧,想和她合二为一,想和她共赴天堂、同坠地狱。
“疼,好疼”方念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委委屈屈地唤了声,“宗越。”
落在她背上的手掌安抚性地拍了她两下,停住,又把她往他怀里按了按,温热的唇舌再次覆了过来,轻柔地、缓慢地舔舐,密密麻麻。
方念报复性地狠狠掐了把他的腰身,果然宗越身子微僵,她从这窒息般的空间里挣扎出来,一手捂着脖子警惕地盯着他,“你属狗的吗?”
太狠了,肯定流血了。
也就只有她,才能刺激的他发狂、发疯,宗越松开她坐了回去,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捻,那上面还残存着她的温度,末了唇角下压,回了句,“我属你。”
☆、债主(2)
回去的时候,一路沉默。
方念缩在一旁装隐形人,怕再刺激到他又给她来一口。
学校离市区有些远,这个时间段路上的车仍然川流不息,方念盯着外面一闪而逝的万家灯火,心想这个城市果然不适合她。
还是有点疼,要真有伤口是不是得去打针破伤风,早知道今天就不该出门的,最近不太顺,要不明天也去普陀上柱香。
方念靠在椅背上胡思乱想,他该不会在国外加入什么邪教组织了,这么喜欢咬人、难道变成了吸血鬼。
还别说,他这模样倒是挺像的。
到了宿舍楼下,方念立刻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谢谢你送我回来。”
“等下”宗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我看看。”
方念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尴尬的气氛瞬间冷凝,宗越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方念不敢回头,迫切地想逃离。
刚要推门下车,宗越攥住了她的手腕,“你想跟我素不相识,再无交集?”
起起伏伏的思绪如同海水一样,那一瞬方念心头闪现了好多念头,多想装作没见过,他还在遥远的大洋彼岸,“难不成还能做朋友?”
“不能。”
“再见。”
她微微侧身只留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如果换个场景换个心情,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是时下最流行也是最令人羡慕的牵手图,可惜她说再见。
“宗越,松手”方念咬了咬舌尖,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坐在黑暗中凤眸微眯,犀利的目光在小小的瞳孔中凝成了一条线,Yin冷而又危险,这不是她记忆中的少年。
方念说:“是你说的不想再见到我,我以后绝对不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
宗越勾了勾唇角,露出个凉薄而又讥诮的笑,“再重复一遍。”
方念:“祝您一路平安。”
宗越:……
真特么要命,掐在她腕上的指尖松了松,宗越赌气拔了车钥匙丢给她,“晚上饭钱,没带钱。”
方念怔了下赶忙推了回去,“不用,我请你。”
宗越垂眸看她,声音凉凉的,“别跟我拉拉扯扯,你不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又一辆车开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