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却无比清醒。
再一次见到宗越,其实挺开心的,他很好,就很好。
但是一回想起刚刚那一幅幅画面,方念忍不住把头埋进被子里,太尴尬了、太丢人了,她怎么能那么怂,她不应该优雅的、冷淡的、矜持的、惊艳地同他擦肩而过吗?
啊啊啊,为什么要躲,为什么要害怕他???
辗转反侧到两点多,方念才熬不住睡了过去,然后她做了个梦。
梦里被宗越凌虐,最后埋在了桃花树下,太残忍了、太恐怖了,以至于凌晨五点,她生生被吓醒了。
第二天早上闹铃响,方念还没睡够,挣扎了几番还是快速起床换好衣服,今天上午满课。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杨佳宁还在呼呼大睡,被子一半都掉到床下,方念走过去推了她几下,“起床了。”
“让我再睡会儿,我好困。”
“等下还有课呢。”
“我不去,你帮我点个到。”
“你的法语课”杨佳宁和她同系,不同的是二外一个选的法语一个选的德语,小班制教学每个班也就十多二十个人,这要是不去太明显了。
杨佳宁把头埋在被窝里,哼唧了几声,“我头疼,我要请假。”
方念端起桌上的黑咖啡抿了口给自己提提神,探头看了看窗外,“你男朋友在楼下等你哦。”
“啊,真的吗?”杨佳宁从床上一跃而起,用发带胡乱束好头发急匆匆往洗手间跑,过了一会儿又叼着个牙刷探出半边身子,“他要是打电话来,就说我马上下去,三分钟。”
方念垂眸看了看杯中的咖啡,不加糖,真苦。
杨佳宁洗了个战斗澡裹着浴巾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念念,你快帮我看看今天穿哪套裙子合适?”
“谁让你买那么多裙子。”
杨佳宁对着镜子比了个剪刀手,“我是小仙女要每天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大概是宿醉后遗症头有些晕,没站稳一下撞到了穿衣镜上,她捂着额头低yin了声,“哎,我头好疼,我是不是感冒了。”
“没,你喝多了,你失恋了。”
“啊”杨佳宁像是失去了浑身力气,扶着衣柜呢喃了声,“我失恋了啊”,再抬头眼眶已是微红,嘴一撇已经哭出声来,“念念,我失恋了。”
“停,打住”这样的戏码每隔一段时间就上演一场,方念见怪不怪,“你是要画个美美的妆去上课还是准备在宿舍大哭一场。”
杨佳宁耸肩摊手,“当然上课喽,不出去怎么泡帅哥。”
速食年代速食爱情,再没有长长久久的等待,谁也不会为谁痛不欲生。方念抱着教材先下了楼,连下了几天的雨,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泥土的气息。
路过后花园的时候,那几株桃花树下满地残红,方念想起昨晚的梦,莫名地打了个哆嗦。
上完了德语又上广告英语,一上午耳朵里都是叽里呱啦,下了课刚要穿过空中走廊,杨佳宁从隔壁班跑了出来,“念念,我们中午吃什么。”
方念打量了她一眼,她穿着蓝白相间的修身长裙,栗色的长发微卷头上带了个兔耳朵发箍,还画了个粉粉的桃花妆,哪还有半点失恋的样子,“你还吃的下啊?”
“我为什么吃不下,是老娘甩了他又不是我被甩,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姐姐我年轻又漂亮,什么样的找不着。”
方念笑笑没说话,然而路过信软楼的时候,杨佳宁还是不自然地捋了下头发,连步调都比平日快了些。她前男友是信软的,这会儿也刚好下课。
“我想吃蛋包饭也想吃鳗鱼饭还想吃竹筒饭,怎么办我好饿,什么都想吃”杨佳宁揉了揉空空的胃,没吃早餐,看见什么都想塞嘴里。
“全都点呗。”
“吃不下啊”杨佳宁哀嚎了声,她既没有强大的胃,也没有只吃不胖的身材。
上下课高峰期路上车多人多,走着走着就有些堵,杨佳宁踮起脚尖张望了番,前面围了好多人,“她们在照什么呢?”
旁边有人回了句,“校园歌手大赛,外联拉赞助呢。”
杨佳宁一脸牙疼的表情,“交际花们又出动了,啧啧,又钓到哪条鱼了?”
那人随意一指,“喏,海城的富二代们估计都来了吧。”
再往前就是云泽湖,看起来像天然的其实是个人工湖,湖边的草坪修剪的很齐整,坡度很缓,清晨会有艺传的在湖边练声也有外院文院的旁边背书,傍晚会有音乐系的抱着吉他随意弹奏,也有一对儿对儿小情侣在湖边相偎依。
总之,是个十分浪漫的地方。
当然,台风季校园水位暴涨,也有胆大的学长骑着单车就直接窜入了湖中。
方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湖对岸有好多辆颜色鲜艳的跑车,橘色的、大红的、银灰还有鲜绿,简直堪比车展。
“卧槽,这谁啊,脸真大”杨佳宁踮起脚尖张望,海城经济繁荣市区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