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派人盯了温瑶好几年的温七知道,什么懵懂无知,骗人的罢了。
但温二太太想起当初的飞来横祸,又想起温七这一场大病,只觉得老天不公,情难自禁地伏在温七身上,痛哭了起来。
温七轻轻拍着温二太太的背,无声地耐心安抚着,等到她发泄完抬起头来,还拿手帕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温二太太接过温七手上的帕子,将温七的手往被子里放:“快把被子盖好,別着凉了。”
温二太太在温七这里守了大半天,温七病后初愈的身体很快就累了,没多久,就又闭上眼睛,睡到了日落才醒。
醒后吃了点粥,到了夜间,温七想着再睡一会儿,结果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又做了恶梦。
只是和之前不一样,之前做了恶梦,温七醒来总是动弹不得,不得不再次睡去,现在做恶梦醒来,温七虽然难受,却能动了。
虽然比起以前好了许多,可做恶梦的感觉还是很糟糕。
非常糟糕。
温七从床上起来,倚靠在床头,一个矮小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没有掀开床帐,直接坐在了床边。
“你睡了两天。”坐在床边的夏束说道。
“吓到了?”温七问他。
“嗯。”夏束握着温七给他的短刀:“但是我知道,你会好。”
温七笑笑:“是啊,会好的。”
两人都不再言语,但是他们都很习惯这样的安静,并不会觉得难受或者尴尬。
坐了一会儿,夏束突然啧了一声,满是嫌弃道:“又来了。”
音落,窗户被人很快打开又合上,君晨进屋后没留意,以为温七还和之前一样昏睡不醒,就朝着床边走了几步,等透过床帐发现温七醒了,还靠在床头,立刻就停下了脚步。
温七:“九公子?”
又变回“九公子”,而不是“王爷”了。
君晨:“你的身体… …”
“好很多了。”温七说。
“好了就好。”君晨站在屋内,难得有些拘束。
倒不是说他原来对温七很放得开,而是无论对谁,他都很放得开,只是现在面对温七,少有的不敢乱来了。
温七感觉到君晨别扭的拘束,半玩笑道:“我居然有点不习惯了。”
君晨眼睛一亮,很有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天赋,朝着温七那边走了几步:“那… …”
夏束一脸冷酷,拔刀出鞘。
君晨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夏束:“你别忘了这两天是谁夜夜陪你守着小七,翻脸也没有翻这么快的吧?”
夏束用事实证明——有。
温七不知道在她昏迷的时候这两位建立了怎样的塑料友谊,但这并不妨碍温七因他们之间幼稚的交流而笑。
就像是无波无澜的河水,被人打闹着起了涟漪,增添了活力。
夏束听温七笑,杀气也没那么足了。
君晨也爱听温七笑,轻柔的笑声就像是带着魔力,总能让他受到影响。
君晨在窗边温七总坐着的地方坐下,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小声抱怨:“你师兄可比你好多了,让我送你回来,也不怕我把你抓去卖了。”
温七不客气地打击道:“若是小束不在,他不会放心让你送我回来的。”
君晨顿时就不言语了。
温七想想,对方好歹是帮了忙,就想着找补一下:“你… …”
君晨像是知道温七要说什么,直接回了句:“我不要什么谢礼。你要真的想谢,就把你的信任给我一点,别总气我。”
温七回想了一下认识君晨以来发生的事情,对方从不曾做什么对她不好的事情,自己却总是故意气他,是有些不太好。
如今他要她的信任,那就,给一点吧。
“我尽量?”
温七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有多小气,索性也不遮掩,想着就先给一点,这样,就算哪天被自己给的这点信任反伤了,也能及时收回来。
君晨也不在意温七那三个字后头坠着的迟疑,直接与她说道:“莫砚近期与江湖上的人有来往。”
温七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
等反应过来了:“啊,哦,那他… …”
温七慢慢找回状态:“那他若是不肯收手,下个‘要死’的,多半就是我四师姐了。”
说完,温七低下头,有些不舒服。
知道莫砚背叛师门是一回事,真的等着莫砚这么去做,是另一回事。
莫砚被师父带回隐山时,好像才九岁?温七不记得了,她那会儿也才三四岁左右,能记得住什么?
她只记得每次她有什么刻薄之语,师父敲了她脑袋之后,都是师兄师姐安慰的她。
大师兄会摸摸她的头,告诉她,若实在改不了,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说,少说少错。
二师兄会拍拍她的背,笑她说话爽快,还说这毛病没什么好改的。
三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