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林珝回到家,妻子孟氏立刻迎了上来。
孟氏是商家女,可却并没有长一张Jing明能干的脸,反而看着柔柔弱弱,不堪一折。只是做久了当家主母,气质上多了几分稳重,身为人母,眉眼间又多了几分坚毅。
林珝晃了晃神,习惯性挂在脸上的笑略有收敛。
曾经的他和温七一样,觉得情之所至,皆有原由,可随意增减,肆意掌控。这才娶了孟氏,觉得他们二人各有所图,是最合适对方的。哪天他要抽身而去,也能保孟氏一生无忧,百年顺遂。
也算无拖无欠
直到对孟氏情根深种,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
“央儿今日被先生夸奖了,说他书背得快,字写得好… …”孟氏像是没看见林珝脸上淡去的笑意,轻声细语地和林珝说着家常琐事。
但也幸好,陷进去的,只有他一个。
林珝随着妻子回了后院,心里突然有些不甘。
他当年自以为是的时候,可没有人来提醒他——真是便宜那个死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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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煮雨给温七涂上名为桃花醉的口脂,又将首饰盒打开,给温七找了对颜色粉嫩,样式娇俏的耳环戴上。
“姑娘面色憔悴,可是这几日没睡好?”进来的红笺口快问了一句,被煮雨瞪了一眼。
煮雨以为,自家姑娘是因为今天的赐字宴才会几日都睡不好,因而小心翼翼地闭口不谈,只想把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赐字宴上夺几分六姑娘的风头。
谁知道红笺这个笨丫头上来就戳姑娘心窝,可没把她气死。
温七笑笑,也没办法解释说自己从回来到现在,也就这几日,她才是真的夜夜都回床上睡了。
主要还是那些来找四师姐的江湖人,一茬接着一茬,烦不胜烦。
且还真有几个闯了她的院子,她在床上装睡,夏束就把人活捉拎到野外,将人折磨得只剩半口气才放回去。
那之后来的人就少了,可还是有。
姬欣月不愿再麻烦温七替她挡人,就去二太太那里,辞了温七教书先生一职,只等今天的赐字宴后,她就离开。
这些天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夏束从被他拎去野外折磨的那些人口中确定,他们的目标确实是姬欣月。
有自认情深跑来纠缠不休的,也有拿了钱财,过来要她性命的。
这年头,大夫也不好做啊。
只是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让向来有人庇护的四师姐,落得如此狼狈。
“姑娘。”皎月拿着一个长条状的锦囊进来:“您看这样的行吗?”
温七看了一眼,锦囊是月白色底子的,上绣深蓝色牡丹,米粒大小的珍珠作花蕊,穗子上还串了颗蓝色的宝石。
温七接过锦囊,将自己的银簪子塞进去,束好口,见大小正好,就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之后二太太叫了人过来,让温七陪她一块,去招呼客人。
赐字宴进行得很顺利,主要是温瑶最近接二连三受打击,不敢再瞎折腾了。
最后送走宾客,温五累得不行,直接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温七也准备回去休息了,结果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自家四师姐。
温七朝着姬欣月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姬欣月脸颊微红,眼底带着些微的shi润,蹙起的眉头让她那张冰山脸染上了活人的温度。
温七被吓到了。
她赶忙抓住姬欣月,把人往自己院子里拉。
姬欣月也不说话,就这么任由着温七把她带走。
等到了屋内,没有冷风干扰,温七这才发现姬欣月身上有股子酒气。
喝醉了?
温七有些担心,用纸笔写了字,让丫鬟准备沐浴的水,并将姬欣月收拾好的行礼拿过来,还给二太太递了信,说自己不舍先生,今夜与先生同住一宿。
然后温七拉着姬欣月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把人拉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姬欣月本就被酒Jing熏得昏昏沉沉,此刻沾了枕头也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到醒来已是月上中天,她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边是倚着床头看书的温七。
“醒了?”温七放下书,往下滑进被子里,与刚刚醒来的姬欣月面对着面。
姬欣月“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也没有闭上眼睛,就这么直直看着温七。
温七觉得不对,就撑着手臂坐起来,发现姬欣月还是直视前方,且眼底没有丝毫焦距。
得,怕是还没清醒。
姬欣月以往是不碰酒的,因为她得拿针,手不能抖。
所以温七也是第一次遇到姬欣月醉酒。
更没想到姬欣月醉酒会是这个样子,睡了一觉都没醒来。
温七躺回去,看着床顶的帐子,问:“师姐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姬欣月没说话。
温七继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