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替君晨打掩护,毕竟君晨是为了她才坑的妹妹。
浮罗公主还在恍惚,几乎是有什么答什么:“是我九哥,他说他心悦温七姑娘,想要求皇帝哥哥赐婚,又怕皇帝哥哥因为七姑娘的哑疾不同意,就让我带她来这里,求顾国师,替她医治。”
心悦… …求娶… …
温七:“什么!!”
顾行止这回慢得就不止半拍了,他定定地看着浮罗公主,像是听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奇闻,清逸的面容上也浮现了些许的迷茫,看起来有些… …呆。
“… …啊?”
轻轻的一声,包含顾行止此刻的错愕与呆滞。
浮罗公主是第一次见到顾行止这副模样。
虽然在她陷入低谷的时候,顾国师也曾拿自己糟糕的过往来安慰过她,可她依旧无法想象,在她面前缥缈出尘如谪仙的顾国师怎么会被人称为呆子。
直到此刻,顾行止懵懂无辜的模样剥开层层的国师光环,如此清晰的展露在了她的眼前。
竟让她觉得… …
浮罗公主忍不住后退一步,侧身低头,不想让顾行止看到自己满面通红的失态模样,且还将手捂在了胸口,好像这样就能按住自己疯狂乱跳的心脏。
对了,她刚刚好像不小心说顺嘴,把她九哥给卖了?
算了,卖就卖吧,也是九哥先骗得我,而且,能看到这样的顾国师,不亏不亏。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对兄妹都是一脉相承的坑货。
没在摘星楼待太久,浮罗公主就带着温七下来了。
然而顾行止的另一面塞满了浮罗公主的大脑,让她走神弄错了楼内巡逻队的巡逻时间,在下到第三层的时候,她们直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巡逻队。
浮罗公主慌了,想后退,却发现后面也来了一支巡逻的队伍。
温七拉住浮罗公主,带着她打开了最近一个房间的门。
两人进去后迅速关门,可因为没掌握好力道,门合上时发出了声响,听到声响的巡逻队立刻闻声赶来。
“怎么办?”浮罗公主一脸焦急地询问温七,却被温七推到了一个架子后面,而温七就站在房间中央,背对着门口,拿下了架子上的一顶帷帽戴上。
浮罗公主这才发现,她们进来的这个房间里摆了很多的架子与柜子。
架子上放着很多东西,从布娃娃、拨浪鼓到笔墨纸砚锥子刻刀,再到短剑长鞭玉佩首饰……应有尽有。
这里到底是哪里?
门被巡逻队一脚踹开,巡逻队的两个领队打头,手中佩刀已然出鞘。
直到看清房内站着一个头戴帷帽遮住半身的女子,他们才迅速拦住了身后要冲进去的人。
“头儿?”领队身后的巡逻兵发出了不解的声音。
而屋内戴着帷帽的温七也在此时转身看向门口,帷帽上用来压轻纱的珠帘随着转身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温七开口,问地理所当然:“何事?”
听到温七的声音,年龄显然比身后的巡逻兵要大的领队这才放下戒备,收回佩刀,并对温七行礼:“不知是姑娘回来了,擅自闯入,请姑娘恕罪。”
摘星楼是温七除隐山外待的最久的地方——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但是摘星楼里没人见过温七的模样,也没人知道温七的名字,只知道温七是国师的弟子,连她排行第几都不知道,就都称温七为姑娘。
不是哪府哪家的姑娘,而是他们摘星楼的姑娘。
“无事,你们守卫摘星楼,小心谨慎才是理所应当。我回来取件东西,没提前告诉你们,是我的不是。”
领队的头越发得低了。
温七挥挥手:“退下吧。”
“是”
两支巡逻队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温七等脚步声走远,才摘下帷帽,还多看了两眼。
这顶帷帽是她十二岁那一年,自己动手做的。
上头的轻纱比一般帷帽长上许多,怕被风吹飘起来,就又加了几串珍珠压着。她还记得,那年她一时兴起,往帽子上头堆了许多鲜花,后来花朵枯萎,就都被她拿掉了。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
【那我娶你过门,你是我的新娘子,就能跟着我了。】——少年清朗且带着稚气的声音,借着温七这股子怀念,突然闯进温七的大脑。
同时闯入她脑海的,还有夏日的蝉鸣和树荫下整理棋盘的少年。
少年的模样很模糊,因为她隔着轻纱,看不太清。只依稀记得,他似乎是… …
… …咦?
温七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她觉得,自己似乎想起了什么。
“七姑娘?”浮罗公主从架子后面出来,打断了温七的思绪,并好奇地问:“这个房间是… …”
温七抬头看了看四周,笑道:“这是我用来放置旧物的房间。”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