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痛楚不堪。眼睛却固执的看着莫夫人,坚定而清明。因为激动多说了几句,他脸上笼罩的青气又重了几分。
她虽然是飞云堡的小姐,莫府的主母。却从来没有插手过莫府的生意。她去能行吗?莫若菲恳切的望着她,那眼光让她无力拒绝。也许这是她能为儿子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怒火减淡了她心里的悲伤。就算儿子没了命,她也绝不能让那些下毒手的人得逞。
莫夫人心头酸涩,颤着手替他擦去唇边的血迹,用力地点了点头。
莫若菲似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喘了几口气道:“娘,将钱庄掌柜都请进来吧。”
莫夫人不忍再拂他心意,便吩咐去请钱庄的掌柜们进房。
天意从来高难测(8)
早候在主屋外的钱庄掌柜们心头也惴惴不安。听到主母招唤,紧张的随莫伯进了院子。
莫若菲没有下床,靠倚在床头,整个人瘫软无力。看到他时,众掌柜心头一凉,暗道大事不妙。
“大家都看到了。”莫若菲扫了众人一眼,才说得这一句,便又吐得一口血。
“忆山哪!”莫夫人喊得一声,怕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房间里坐满了钱庄的掌柜,她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放声大哭。
众掌柜也吓得从圆凳上站了起来。
“我没事,放心。”莫若菲轻轻拍了拍莫夫人的手。示意莫伯唤来嘉欣和冰冰照顾她。他怜惜的看了莫夫人一眼,却不下令扶她出去休息。他喘息了会儿,轻声说道:“我明天是无法去内库的。这次争官银流通权早就有了安排和准备。忆山只想请众位掌柜齐心协力相助我娘亲。她将会以莫府主母的身份代我前去。成掌柜,咱们备用的银票都准备好了吗?”
成掌柜尤在惊诧之中,愣了愣才急声答道:“去年拿标是两百万两。今年照少东家的吩咐,今年多准备了两百万两,一共是四百万两。现银已经入库了。”
莫若菲想了想道:“多开三百万两。”
众掌柜倒吸口凉气。皇家规矩,内库开标一完,标的银子会马上运进大内银库。多备的二百万两已是方圆钱庄自全国各地钱庄存银里调用的所有库银。如果今年有人竞争让标的银子翻倍,四百万两银子全部被内库提走,方圆钱庄在望京的总银库里只有十来万两银子周转。全国各地的钱庄里最多只有一两万库存银子。多开三百万两银票,如果持银票的人前来兑银,钱庄无银可兑付,就等于自毁招牌,下场就是关门大吉。
成掌柜是方圆钱庄在望京的大掌柜,深知个中厉害,老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道:“少东家,这使不得!少东家忘了当年老东家还在时的挤兑风chao?持方圆钱庄银票的人齐齐前来兑银,老东家为了保住钱庄,全部兑现。结果付不出官银流通权的标的银,还是飞云堡相助才渡过难关。”
他说起当年之事,莫夫人眼睛又红了。她的目光里泛起感慨与温柔。想起当年莫百行前来飞云堡联姻求助的场面。她望着儿子悲从心来。难道父子二人都要经历同样的磨难?只是莫百行好运,心力交悴之后因为娶了她平定了风波。儿子呢?就算拿到了官银流通权又如何?没了命什么都没有了。
心底的绝望让她近乎疯狂。莫夫人眼神坚定起来,多开几百万两,也不能让那些想抢夺官银流通权的人得逞!一时间,她理解了儿子的举动。高傲的抬起头道:“我大哥云铁翼已经到了望京。飞云堡答应相助我们五十万两银子,再抵了田产房舍应该也行!成掌柜不必多虑。如果莫府拿不到官银流通权,方圆钱庄失了皇商招牌,往后就算再有银子,也买不回声誉!”
东家执意孤注一掷,做伙计的只能听命。替莫府卖命几十年,一群老掌柜交头接耳一番合计,随身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盏茶工夫算出了账目。
成掌柜代表众掌柜说道:“如果照夫人所说,飞云堡如果能助咱们五十万两银子的话,抵掉田产房舍,大概能凑得二百三十万两银子。这是最后的数字,不能超过这个数,否则一旦有人来钱庄兑银票,钱庄就开不了门了。”
莫若菲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挣扎着自床上坐起,扶着莫夫人的手勉强站立,对众掌柜深揖一躬道:“就四百三十万。娘亲从未涉足过商业。明天出价计算还请老掌柜们撑住。忆山在此多谢了!”
众掌柜口称不敢,回了礼后在莫伯的陪同下匆匆离开。
他们一走,莫若若身体一软,倒在了床上。
这时云琅他们正好赶回,走进房门看到的第一眼就吓呆了。
不弃看到莫若菲胸前衣襟上的那些血迹,脑袋阵阵眩晕。她勉强扶着墙站住,喃喃说道:“不是说有准备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天意从来高难测(9)
林玉泉长年在药灵庄医治江湖中人,镇定许多。他走到床前,抬手把住了莫若菲的腕脉道:“让我瞧瞧。”
莫夫人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捉住林玉泉的手道:“林公子,你好好看看,忆山的毒能解吗?!”
云琅倒吸了口凉气,莫若菲中的是毒,这毒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