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都依你。”
此刻暴雨初歇,碧空如洗。
闻擎带着虞华绮,去王府厨房。
虞华绮金娇玉贵的,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她说要做羹汤,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压根不知道该从何做起。闻擎对此更是一窍不通。
偏闻擎惯着她,由着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于是,灶台边,桀骜尊贵的王爷,冷峻地低着头,一颗颗往碗里剥莲子。
虞华绮则照着记忆,跟厨娘要了百合、银耳、枸杞等物。
她自己在柜子里翻找了会,找出一罐盐,巴巴地去问闻擎:“闻擎哥哥,这是糖吗?”
闻擎也不晓得,“你舀一勺我尝尝。”
虞华绮拿小木勺,盛了浅浅一层晶莹的白粒,送进闻擎嘴里。
闻擎英挺的眉宇微扬,“这是盐巴。”
虞华绮便又去找糖。
这次她自己尝了下味道。
掌管王府厨房的陆娘子看不下去,从门边进来,朝两人行了礼,对虞华绮道:“虞姑娘,炖莲子羹,要用那大块的冰糖。”
陆娘子顺手从柜子里取出盛冰糖的瓷罐。
虞华绮接过瓷罐,又在陆娘子的教导下,将干银耳泡在温水里。
有了陆娘子相助,事情便变得容易许多。
虞华绮顺利地将所有食材放入炖锅中。
温热清甜的莲子羹很快便炖好了。
用过莲子羹之后,虞华绮准备打道回府。
分别时,她几次欲言又止,悄悄去瞄闻擎的手臂。
闻擎明白她的心思,承诺道:“我会记得用药。”
虞华绮担心用了药,疤痕还是祛不掉,闻擎会难过,又补充道:“只是用着试试,祛不掉也不要紧。”
闻擎应声,“我知道。”
虞府,存谨堂。
因着这场骤雨,虞老夫人不慎染了风寒,卧倒在床。
虞华绮归家后,听闻祖母染病,急忙赶去存谨堂。
此后,一连数日,虞华绮都住在虞老夫人的碧纱橱里,亲自侍奉,直至虞老夫人病愈。
存谨堂中几日,世上已是千年,前朝后宫的变化极大。
首先是柔妃有孕,被册封为贵妃,依皇贵妃制举行典仪。若来日诞下皇子,皇贵妃之位,想必就是柔妃的掌中之物。
虞华绮听闻这个消息时,颇有些惊讶——前世柔妃未曾有孕。
不过时移世易,前世今生已经有了许多不同。柔妃有孕,也并不稀罕。
除却这个消息,虞华绮还听闻,荣王的伤已经大好,如今极得皇帝重用,风光无二。
此前太子独得帝心,浒嘉围场一行后,太子失势,荣王便成了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原本荣王受伤卧床时,闻擎颇得皇帝看重,领命处理了几桩太子分内的事务,朝野皆以为皇帝虽宠爱荣王,却更属意齐王。谁知荣王一病愈,皇帝就把这些事务都交给了荣王。
如今朝中,闻擎与荣王分庭抗礼。
虽说荣王的手段不如闻擎甚矣,但因着皇帝的纵容和宠爱,他却能隐隐压过闻擎一头。
而且柔妃晋封贵妃,也让靖国公府水涨船高。荣王未来的妻族如此显赫,他自然比尚未定亲的闻擎更加风光。
朝中局势瞬息万变,虞华绮不料,只是祖母生场病的功夫,局势就变成了这样。
她寻了个空当,去找闻擎。
闻擎近日虽也还忙,却没有之前那般劳累。
他命人将前些日子,两人一起摘的新鲜莲蓬,制成莲子糖。虞华绮一到访,他便带了虞华绮,去厨房观看制莲子糖的过程。
虞华绮果然觉得新鲜。
她看得津津有味,跟着制糖的唐娘子玩了会,又拈了块香甜的莲子糖吃。
闻擎原本陪着她在厨房,中途有事,出去了一趟。
书房内,凌厦半跪在地。
“禀主子,麟趾宫传出消息,太子在东宫玩死了个小太监。”
闻擎早知道太子有此嗜好,但这些年,太子残害的幼童太监不计其数,他却一直抓不住太子的把柄,也寻不到那些被残害的幼童太监的尸身。
“麟趾宫是如何发现的?”
凌厦回道:“柔贵妃前些日子,在皇后面前帮过东宫的蕙良娣。今日,她遣人去给蕙良娣送糕点时,意外发现太子害了小太监,并看到,那太监的尸身,是被周夫人运出去的。”
闻擎沉yin一晌:怪道这些年,太子将这些事掩藏得如此好,原来其中还有周家的手笔。
虞华绮进书房时,凌厦正跪在地上。
她进出随意,一向不会有人阻拦,此刻见书房中气氛凝重,以为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闻擎办正事,便笑着往门外退,“我待会再来。”
闻擎眉心微敛,牵了她进来,“无事,没有什么你不能听的。”
虞华绮半信半疑地随他进屋,将手里的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