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是不是嘱咐过你要万事小心?”
虞华绮点头。
闻擎继续道:“彼时你还是荣王的未婚妻,我怕夜里出事,会牵连你,所以特意派人保护你。”
虞华绮提出最后一个疑问,“你当晚急着带我赶去晔琅池,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亲眼看到荣王的糊涂事?当时我的药劲才刚过去,走路都费劲,是你带着我,紧赶慢赶赶过去的。”
此事,闻擎确实存了私心。他想让虞华绮亲眼见证荣王的荒唐,让虞华绮厌恶荣王。
不料Yin差阳错,竟让她想歪了。
闻擎给了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宫中出事,众人皆在,唯独你不在,你又是荣王的未婚妻,万一惹上嫌疑怎么办?所以我不顾你身子弱,也要带你过去。”
漆黑的长夜,皇城那端,巨大的灯轮华光烁烁,而皇城这端,却只有昏黄烛火。
翠鸟们立在枝头,尖而脆地鸣叫着,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闻擎的衣袖突然被扯动,小姑娘轻软的声音传来,“是我不好,我误会你了。”
她低着头,含含糊糊地问:“那,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闻擎长眉沉凝,没有接话:谁要和她做朋友?
虞华绮没听到回答,心里长了杂草似的乱。
她不知道自己在乱什么,从小到大,也不是没和哥哥敏敏他们吵过架,闹过误会,可她从未有过这样不安的时刻。
虞华绮忍不住抬头,桃花眸映着漫天熠熠星光,灿烂而急切,“你怎么不说话?”
她急得眼尾泛着薄红,美人泪痣在如水月色的辉映下,似乎真要化作了泪。
闻擎几不可闻地叹口气,纵容道:“是,好朋友。”
这就是个Jing怪,既美又坏。好端端的,非要百般撩拨人,等撩得人家为她抓心挠肝,她又一脸无辜,理直气壮地要和人家做朋友。
闻擎无法,只能趁着小Jing怪正内疚,不着痕迹地往前逼近一步,“若要做朋友,就不许用敬称。以后我唤你阿娇,你唤我闻擎。”
虞华绮干脆地点头,笑靥如花,“好。”
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阵麻辣鲜香的味道。虞华绮皱了皱秀挺的鼻梁,“什么味道?”
闻擎侧身,从凌致手里取过一个青白釉莲花大碗,碗里整整齐齐码了三对炸鹌鹑。焦褐色的脆皮泛着香酥劲辣的气味,微微泛着油光。
他把炸鹌鹑摆在虞华绮面前,“方才不是想吃这个?”
虞华绮惊喜地眨眼,拿银签串了一只,先给闻擎,然后才给自己串了一只,“好香。”
她不算很能吃辣,被炸鹌鹑上厚厚一层香料辣椒粉辣得直吸气,樱唇娇红,两颊泛粉,双眼水汪汪的。
闻擎递给她一杯解辣解腻的凉茶,她吃得十指油腻腻的,腾不出手,只好咬着杯沿,叼过茶杯。
怕她呛着,闻擎立刻伸手,扶住她嘴边的茶杯,“慢些。”
虞华绮被辣得又想哭,又过瘾,喝过茶,眯着眼睛继续吃炸鹌鹑。
若不是闻擎拦着,她能连吃两只。
她今日喝多了酒,又吃了不少油腻辛辣之物,闻擎恐她娇气的肠胃受不住,借口自己没吃饱,让凌致取了两份养胃的白粥粥油,陪虞华绮吃。
“早前不是说和同我学剑,还学不学?”
虞华绮拿小勺搅着微烫的粥油,想起前几日自己单方面赌气,不肯去见闻擎的事,颇有些羞赧,“要学的。”
她想了想,问道:“明天可以吗?”
“可以。”
回廊尽头的伤房中,老大夫花了近一个时辰,刚把贺昭的伤口处理干净,贺昭就突然发起热来,连呼吸也断断续续的。
此时发热,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老大夫用了数种手段,施针灌药都不见效。
卫敏急得要赶回卫府,找爷爷请褚鲛来医治。
虞华绮三两步走到卫敏身侧,握住她的手,“敏敏,你冷静。这样,你先回卫家,找卫爷爷说明情况。我们帮着把贺昭送到卫府去。等卫爷爷请来了褚鲛,贺昭就能即刻受到医治。”
说罢,虞华绮又往老大夫手里塞了几锭银子,“辛苦您,随我们去趟卫府。这一路上,若病人有什么不适,您也可及时施救。”
闻擎朝凌致凌厦使了眼色。
很快,两人就弄来了一匹马和两辆马车。
卫敏骑马,先去卫府;凌厦帮着老大夫,把贺昭运到前辆马车上;虞华绮和闻擎上了后辆马车。
等马车到了卫府门前,闻擎不便下车,他只能在车上叮嘱虞华绮,“他们的事你少管。夜深了,早些休息。”
他其实并不乐意虞华绮和卫敏往来。
那卫敏看着便是个蠢的。
若她真喜欢贺昭,就该想方设法,把人攥在手里。卫家家世好,她又是受宠的嫡女,在和贺昭的相处中,更是处于上风。如此好的开局,只要她稍有心计,贺昭便能任她玩弄于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