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通好了小丫鬟,再把风声漏给虞歆,通过几次反转,让虞歆的Jing神在紧张和松弛之间来回转圜,再适时拿出早上从慕枝苑偷取出的珊瑚镯。
以虞歆的脑子,绝对会自投罗网,说出真话。
事到如今,虞歆再狡辩,亦是无用。
虞老夫人坐在上首,看到这一切,对虞歆连失望都谈不上了。
“你小小年纪,心思便这般恶毒,几次残害手足,至虞家安危于不顾,我们虞家怕是留不住你了。”
虞歆看着祖母沉静的面容,满心慌乱,“祖母,祖母,真的不是我做的。”
虞老夫人双眼澄然,仿佛看透一切,“就送你去祖宅,思过五年,好好静静心吧。”
虞家祖宅不在皇城,而是在皇城附近的蕉城,十分偏僻的山林中。那里虽打理得干净,却常年少有人烟,对在富贵乡里长大的虞歆来说,显得无比匮乏贫苦。
虞歆见祖母主意已定,登时大哭起来,闹着要去撞柱子,“我不要!去那里还不如去死!我没害人,凭什么受罚?”
且不论祖宅处有多苦,她今年十三,五年过后十八,一个闺秀最重要的几年都在那山沟子里糟蹋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虞老夫人不吃她这套,“你若承认自己害人,便在祖宅思过五年。若死不承认,便多思过两年,好好静静心,回想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害过人。”
虞歆的哭声霎时顿住了,她没想到祖母会这么狠。
她扯出一抹凄惨的笑,近乎自暴自弃地承认,“是啊,是我做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从小你们就偏心虞华绮,你,父亲,哥哥,你们都偏心她!我做得再好,也得不到父亲一句夸赞,虞华绮呢,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受尽宠爱。凭什么!我不姓虞吗!”
说到最后,虞歆眼里猛然又落下两行泪来。
虞老夫人道:“我们对你的疼爱确实比不上阿娇。可虞家从来不曾少过你一针一线,一餐一饭。京城贵女有的,哪样你没有?虞家供养你这样大,就是为了让你恩将仇报的吗?”
虞歆大吼,近乎歇斯底里,“我不要那些,我要的父亲的爱,我要父亲的爱!”她哭道:“为什么不爱我,你们都不爱我,连母亲,母亲也不曾好好疼过我。我生来就有罪吗?”
她哭得实在惨,虞老夫人甚至生出些不忍,不忍告诉她,她的出生,的确是带着罪恶的。
“我待会让人开了惠宜苑的门,你自己去问你母亲吧。”
到底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即便几次三番犯下大错,亦不能全怪虞歆。他们这些长辈,亦有错处。
虞老夫人叹气,同虞华绮商量,“阿娇,五年毕竟太长。祖母想隔三个月,派人去祖宅考察一次,若虞歆真的改了性情,就早些放她出祖宅。”
虞华绮心知祖母是心软了。
其实重活一世,她并没想报复虞歆。毕竟前世虞歆欠下的债,虞歆已经用命偿过。若不是虞歆今生屡屡无事生非,陷害于她,她也不会反击至此。
“都听您的。”她没有拒绝虞老夫人的建议。
虞老夫人不由生出些愧疚,“委屈你了。”
是他们长辈没有做好,无论是自己,还是虞父,还是周氏,他们都有错,却要无辜的阿娇,几次三番因他们犯下的错受罪。
虞华绮知道上一辈之间的事。
她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周氏在母亲的头七,给父亲下了媚药,逼迫父亲娶她。
这么些年,父亲和周氏都只是表面情谊,每每看到虞歆,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背叛元妻的罪证,根本无法对其做出慈爱的情状。
而周氏也并不太关心虞歆,她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想法设法求得父亲的一点关注。
虞华绮在心间叹了口气,安慰祖母,“您从未苛待过虞歆,对她不够疼爱,也只是你们之间的缘分不够。一切终归是周氏的错,是她强求了这段姻缘,强求了虞歆的出世,又不肯多花半分心神在虞歆身上。”
虞老夫人摇头,“我知道虞歆向来有些嫉妒你,但没想到她已扭曲至此。她是巴不得害你死啊!阿娇,我是不是不该心软?”
虞华绮靠在虞老夫人身边,宽慰道:“祖母,虞歆也是您的血亲,您的孙女,您该心软的。”
虞老夫人摸着小孙女乌油油的黑发,面容仿佛瞬间苍老了不少。
“你放心,即便放她出祖宅,我也不会让她再回皇城,让她再有机会威胁你。若她真的改好,我便在蕉城寻一户合适的人家,将她嫁了。”
虞华绮安慰了祖母许久,等祖母满脸疲惫的阖着眼睛,终于睡着,才吩咐丫鬟仔细照顾,回到自己的掌珠苑。
她左思右想,下午还是去了趟衡武街后巷的秦宅。
恰巧闻擎不在,老管事正想法设法请虞华绮多留一会,谁料虞华绮主动道:“那我在这等他。”
半个时辰后,闻擎匆匆赶至。
“你来了。”
虞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