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者,总是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喜好。
她抿了口甜汤,没有再说话。
闻擎看她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几不可闻地叹口气,“为什么问我的喜好?”
虞华绮很老实,“您帮了我许多,我想投您所好,给您一些微薄的回报嘛。”
闻擎的心在刹那间,柔了一片。
一顿饭用完,他终于开口,“我并无什么特殊偏好,只是此宅常年冷清,你若无事,可来坐坐。”
虞华绮听了,莫名有些心疼。他向来性情冷清,没有什么朋友,定然很孤寂。
“好。”
“对了,您是不是还算挺喜欢甜糕点?虽说您身份尊贵,什么都尝过了,却可能也有遗漏。下次我得了好的糕点,都给您送一份。”
闻擎听到甜点,脑壳一疼。
好在他常年面色冷肃,虞华绮没发现他的黑脸。
她用完饭,身上没刚睡醒那么疲软了,便和闻擎告辞,去往卫家。
今日一见,自始至终,闻擎都没有开口问,虞华绮对自己与荣王那桩婚事,究竟是怎么想的。
反正无论她如何看待那桩婚事,如何看待荣王,他都不会让她有机会嫁与旁人。
若问了,她说喜欢,只会给他们的未来平添裂痕。
他不问,她没说。
那么无论她是否真心喜欢那桩婚事,他都只当她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自欺欺人,不外如是。
☆、第18章?第十八章
虞华绮出门前,曾和祖母说过,今夜会留宿卫家。
因此,离开衡武街后巷的秦宅后,她径直坐轿去了卫家。
天色渐暗,穹顶坠着半弯残月,被云遮掩着,将露未露,不甚明亮。倒是漫天璀璨的星子,晶亮闪烁。
卫敏躺在屋顶上,把玩着一块碧莹莹的翡翠双鱼佩。
虞华绮沿着梯子爬上去,还未开口打招呼,见到卫敏手里那块玉佩,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摔倒。
那不是贺昭的祖传玉佩吗!
前世卫敏把它当个宝似的,虞华绮绝不会认错。
“敏敏?”她出言,吸引卫敏的注意力。
卫敏恹恹地回头,见到她,勉强挤出一个笑,“阿娇,你来了。”
虞华绮小心地走到卫敏身侧,坐下,“你手里拿着什么?”
闻言,卫敏抬手,翡翠双鱼佩挂在她指尖,沉甸甸地晃啊晃,“这是贺昭给我的,说是他们家的祖传玉佩,让我收着,等他金榜题名,便来我家提亲。”
“你答应了?”虞华绮问。
卫敏摇头,表示并未答应。不过她的神色是显而易见的纠结。
虞华绮怕她心软,给她吹耳旁风,“敏敏,你不能答应。若他真的喜欢你,怎么可能会去秦楼楚馆?”
卫敏显然也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她满脸的沮丧,过了会,还是忍不住为贺昭辩解。
“他原不想去的,是侍郎公子盛情相邀,连着四天都请他,他抹不开面子。而且他在百花楼坐着,并无美人相陪,也未做逾矩之事。”
虞华绮叹气,“今日他抹不开面子,难道以后在朝为官,同僚相邀,他就能抹开面子?一次两次他能忍住,不要美人作陪,去得多了,可就难说了。”
卫敏明显被说动了,攥紧手里的双鱼佩,犹豫道:“他和我发誓,说以后再也不会去。”
“哪个男人偷腥被抓,不是这么说的?婚前都不检点,婚后如何会不变本加厉?”虞华绮问,“你可还记得上次我同你说的族叔?他便是这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卫敏不傻,这些话,她也在心里想过的,只是情深蔽眼,总不愿相信,想为贺昭开脱。
“你说得对。”
虞华绮趁着这个时机,同卫敏说了许多嫁给风流浪子的坏处。
到底还未入夏,夜间冷风带着寒意,吹得人凉飕飕的。
虞华绮突然想起,“你当时不是跑了吗?他一个书生,是怎么追上你,和你解释,还给你玉佩的?”
卫敏坚定的神色顿时复杂起来,隐约含着心疼,“他追得太急,被路上的马踹倒,摔在地上,左手差点摔折。当时他哭着求我别走……”
虞华绮听得瞠目结舌。
贺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说着,卫敏还有些担忧,“春闱快开始了,他胳膊摔伤,也不知会不会影响科考。”
虞华绮无语。
是她低估贺昭了,原以为贺昭追不上卫敏,谁知贺昭这样没脸没皮,当街碰瓷,还深情款款地拿什么祖传玉佩哄卫敏,哄得卫敏心软。
好在贺昭今日的确去了百花楼,这件事他洗不干净。
夜深了,虞华绮和卫敏躺在一张床上安寝。她陆陆续续地劝了卫敏许久,直到困得没力气,才没有继续劝卫敏不要回头。
可惜,直到次日虞华绮离开时,卫敏还是没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