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孙,只得了卫敏这么一个女娃,向来最得卫爷爷的宠爱。她遣人悄悄往前院送了一张纸条,这事就有了九分。
还有一分,要看那位褚氏副族长,今日的心情如何。
半个时辰后,前院有人来传话,说事情成了,褚大人答应后日早上抽空,去一趟虞府。
卫敏喝了大半壶酒,醉得眼睛都花了,闻讯,得意地眯起凤眼,看向虞华绮,“我就说,嗝,肯定能行的。后日褚鲛一把脉——真相大白!”
虞华绮失笑,“你以为我那位继母会这样简单地坐以待毙?”
卫敏眨着醉眼,晕乎乎地问虞华绮,“不然呢,难道褚鲛诊不出她用了药?还是她能搞定褚鲛,和她一起骗人?”
“敏敏,你别忘了,我那位继母可是姓周,和太子妃同出一族。”
卫敏合上眼,皱着眉,喃喃道:“那怎么办?”
虞华绮还未答,她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这酒后劲很足,卫敏又没个节制,喝得醉醺醺的,酣甜一觉,直睡到月上中天。
次日,虞华绮回家,欣喜地去了存谨堂,告诉祖母,自己在卫家遇到褚氏副族长,请了人家明日早上来给母亲看脉,调理调理身子。
虞老夫人哪有不同意的,揽着孙女,心疼又愧疚,直夸孙女懂事。又着人去通知周氏,让周氏有个准备。
谁知当夜,府里突然出了事。
彼时虞父刚应酬完,喝得醉醺醺的,从二门拐角那个清凉的小道往里走,迎面撞着了一个慌里慌张的婆子,差点摔到地上。
婆子也没抬头看自己撞了谁,一心想着自己被厨房那起子人纠缠了太久,再不出去,小门该锁了,闷头抱着包袱,直往外跑。
“站住!”虞父见那婆子还跑,气得直捂头,“快给我拦住她!”
拦下来一看,才知道是惠宜苑里的常嬷嬷。
虞父的醉意被折腾没了,斥道:“这样晚了,你往外跑什么!撞到我也不停下,夫人便是这样教你们规矩的?”
黄嬷嬷心里有鬼,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虞父,捏紧了手里的包袱,低头磕磕绊绊道:“老奴,老奴家里的老娘病倒了,想趁小门没关,出去看看。”
这倒是情有可原,虞父挥挥手,“去吧。”
“等等。”
虞父突然开口,把黄嬷嬷吓得老心猛地一跳。
她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下,“老,老爷?”
虞父原本想问夫人赏没赏银子,家里的钱够不够看病,见黄嬷嬷这般心虚,顿时皱起眉头,笃定道:“你不是回家看老娘的。”
黄嬷嬷确实不是回家看老娘,她是出门送信的。今日来回几趟,给夫人和太子妃送信,原本一直很顺利,她只需再跑一趟,将信和金子送出去,就大功告成了。
可今晚实在运气不好,先是被厨房的人纠缠了许久,导致现在还没出小门,后又撞到了老爷,被老爷盘问。
她心虚不已,抹了把汗,道:“您误会了,老奴的确是回家。”
“误会?”虞父提过下人拿着的灯笼,照在黄嬷嬷脸上,清楚地看到她僵白的脸色,和紧紧抓着包袱的双手。
“手里拿着什么?”
黄嬷嬷下意识把包袱往怀里藏了藏,“没什么,是,是老奴的换洗衣裳。”
站在虞父身边的管家收到示意,一把夺过黄嬷嬷手里的包袱。他提着包袱,狐疑道:“什么衣裳这样重?”
拆开包袱,仔细一翻,果然在里面发现一个关得严实的盒子。
打开一看,金光在夜中能刺瞎人的眼,粗略估量,有五百金之多。
家里出了贼!
虞父脸色难看,让人绑了黄嬷嬷,带去惠宜苑。
周氏在惠宜苑内,久久没等到黄嬷嬷来回话,正心焦不已,听闻虞父来了,一时也顾不上心急,含笑换了条黛青色马面裙,并缎绣缠枝百花交领春衫,又往匆匆头上插了一支回心猫眼簪。
刚穿戴好,还未迎到门口,虞父已经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婆子。
待看清那婆子的脸,周氏扶着大丫鬟,脸色白了好几分,好在她正坐小月子,即便脸色苍白,也不突兀。
周氏勉强挤出一个笑,问道:“老爷这是做什么,怎么把我院子里的人绑成这样?”
“你还来问我?”虞父皱眉,道:“你究竟是如何约束下人的,这婆子偷了你五百金,你竟不知!若不是我撞见,平白让叫她跑了去。”
周氏垂眸,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
事出突然,她没想到虞华绮那个小蹄子会突然请来褚鲛。她的假孕,别人看不出,褚家副族长却断不至于发现不了。
可那褚鲛油盐不进,难摆平得很,她连面都见不上。
为免穿帮,她写了信,暗自传递出去,哀求娘家侄女,也就是太子妃,帮她讨个人情。
谁知黄嬷嬷出门送信,竟被老爷撞见了!这可实属意料之外,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