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她到这一刻才突然间明白,太子给她指了一条生路。
“陛下,臣妾有罪,不该因心悦陛下、想留在陛下身边而答应做三殿下的棋子,三殿下狼子野心,妄想通过臣妾在陛下的御膳里下药!”
话音刚落,梨妃胸前重重的挨了一脚,身子飞出几步远,趴在地上动一动都困难。
“你这个贱人!”建安帝震怒之余,福禄早已派人把太医又叫了回来。太医诊的脉象里建安帝并无大碍,建安帝的身子尚算康健。
梨妃听着上面一顿折腾,想笑却又被那一脚激出一连串的咳嗽,三皇子做事小心,给的药都是舒缓慢性的,算算日子他人离京都有这么久了,建安帝的身体里哪还能查出什么痕迹来。
建安帝暴怒的那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她缓了好久,才慢慢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已然平静的建安帝,轻轻道,“那药,臣妾并未给陛下服用,臣妾如何舍得伤害陛下。”
太医看着建安帝的脸色,想上来看看梨妃的病情,却被她抗拒的躲过,挣扎着道,“臣妾也有话要说。”她一改刚刚的羸弱,咄咄逼人的看向赵贵妃,“臣妾自问没有助纣为虐,所以才被陷害自此,贵妃娘娘伙同三殿下演了这一出金蝉脱壳,所以才能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贵妃,你敢说三殿下去了北境之后,你们之间没有暗通款曲吗?今日若是我不说出来,要不了多久,这南岐怕是要易主了吧。”
梨妃下了剂猛药,戳到了建安帝最在乎的地方。
建安帝自继位以来,外有临安王御敌,内有先帝留下的肱骨之臣佐政,于国事上一向没费到什么心力,后宫也鲜少有勾心斗角、迫害子嗣的Yin私发生,这也是他自认为比先帝出色的地方。然而今天所听到的话,彻底颠覆了他对自己一贯以来的认知。
面前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深受他宠信的贵妃,一个是独得过他专宠的梨妃,都是曾日日夜夜酣睡在他身侧的枕边人,他如今才发现,自己竟像是从未认识过她们。
建安帝有些累,不想再看眼前的闹剧,“来人!”
福禄一直在边儿上候着当个隐形人,此时听见音儿,挥一挥拂尘麻利儿的上前道,“奴才在。”
建安帝揉了揉眉头,“宣朕的旨意,贵妃赵氏,即日起打入冷宫,此生不得探视、不得踏出宫门一步、梨妃兰氏,押入大牢,听从发落。”
一日之间,掌权后宫的贵妃赵氏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后宫惯常看她脸色的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变得更加谨小慎微起来。
建安帝许是受了刺激,连夜让人搜查了后宫了嫔妃的宫殿,搞得宫里人心惶惶,连门也不敢出,唯一的清净之地只有承安宫了。
承安宫外的禁军被抽调去了后宫,临安王趁着建安帝和禁军都无暇分身的时候,又来找了太子,这次没人拦他,临安王拎着两壶小酒直接去了太子书房。
太子近日心情颇好,与临安王对饮竟起了调侃的心思,“王叔好福气,赶上了一出好戏。”
始作俑者藏在暗处拨弄棋子,如此的云淡风轻,临安王无奈的一笑,“当真是Jing彩的紧,殿下当日没在也不打紧,这戏在殿下的脑海里怕是排了不知多少次了。”
宫里最近人人自危,怕一不小心就触了建安帝的霉头,建安帝这两日也没上朝,每晚都疑神疑鬼有人要取他性命。
“太医诊脉说,陛下像是受了刺激,得了癔症。”
这癔症可大可小,已经连续好几天里,侍寝的宫妃竖着抬进去、横着抬出来,香消玉殒了。
太子轻抿一口酒,面色寡淡,对临安王的话未置一词。癔症?他这个父皇远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脆弱,再者,癔症又哪是那么容易得的。
临安王见他无动于衷,问道,“眼下事情已经按殿下的预想再发展,朝臣也为陛下的病症争论不休,殿下何不趁此机会出来主持大局?”
建安帝的病情已经透露出了风声,陛下有恙,储君未立,人心必然动荡。三皇子远在北境,临安王觉得太子趁此机会把握朝政,正式与三皇子对立,才是当下最有利的抉择。
太子听完他的话,挑了挑眉,说话的尾音微微上扬,“王叔刚刚说父皇后生病的消息已经透露出了风声?”
不等临安王回答,接着又道,“被两个女人背叛,以父皇的性子,应该是粉饰太平才对,怎么这次竟转了性。王叔你说,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突然改掉几十年的性子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么是建安帝这次是真的伤了心,要么就是他故意放出的风声。
后宫的女人千千万,若是建安帝真的对这两人上了心,也不会立时就将人圈在冷宫和地牢里,如此说来,就只剩第二种可能了。
“你是说......”临安王在南境多年,与建安帝只是年少时的情谊,论了解程度,肯定是不及一直在宫里的太子。经太子这么一提点,他立即闻弦歌而知雅意。
太子没点头也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