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巡简从一个地方上名不见经传的芝麻官做到盐安百姓的父母官掌管一方盐税,除了自己女儿的裙带因素外,本身也不是个傻白甜,当下便倚着官威发作了起来。
“段无忧,私扣朝廷命官可是大罪,任你段家再横行霸道,也不能藐视国法。单铭呢?我要见单铭。”
段无忧翘着一只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接过护卫递过来的茶有滋有味的品了一口,不紧不慢道,“兰大人,有事好商量,何必说这么重的话呢,毕竟咱俩可是一同在殿下手底下做事,这般不和睦,会给殿下添麻烦的不是。”
段无忧脑子好使的时候,插科打诨的功夫是不差的。
他这句话虽是气到了兰巡简,倒也是把正题带了出来。
兰巡简忍了忍,决定不理会他的泼皮无赖,转而道,“你既然知道你我同为三殿下效力,为何还要把我关在这里,殿下若是问起来,我看你怎么交代。”
段无忧是在三皇子去北境之前去的盐安。三皇子本是派单铭把兰巡简以思念女儿为由,把人带到京城来,吩咐这件事的时候,段无忧也在场。
前脚丢了铺子痛骂了他一顿,后脚就让人把掌管盐安盐税的兰巡简带到京城来,段无忧见不得别人抢他风头,事后越想越憋屈,到了后来,把在太子那里吃的瘪和三皇子那里受的气,全算在了兰巡简头上。
无独有偶,铺子易主的事情引起了长乐候段父的注意,他把段无忧叫过来问了问,再细琢磨,琢磨出兰巡简入京见三皇子对他们段家来说不是个好兆头。
盐税有钱捞,三皇子这是打算抛弃他们段家啊。世上就是有那种别人不花自己的钱,自己就惴惴不安的人,长乐候府这种用钱买平安的人就是如此。
兰巡简要抢他们家在三皇子面前的聚宝盆地位,那是不可能的!父子两个一合计,干脆在单铭之前把人捞了回来。
单铭无功而返,三皇子又忙着和贵妃打擂台,如此一来,到去北境之前,也没见到兰巡简,也给足了段无忧机会。
段无忧挑了颗花生往嘴里喂,“你放心,殿下现在在北境谋划大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想逃出去找你的女儿梨飞吧。啧啧,可惜了。”
后面这几个字说的Yin阳怪气,兰巡简不明所以的盯着他,“我女儿怎么了?段无忧,你把话说明白,她可是娘娘!”
“娘娘怎么了,你不知道冷宫中的娘娘多的是吗?多你女儿一个我不多,所以我说你啊,现在有本小侯爷管你个温饱就是老天开眼了,你还可劲儿的蹦跶。”
段父本想让他找个机会把人除掉,谁知道梨飞突然出了事情,这下除不除意义也不大了,除非梨妃能从冷宫出来,重新得到三皇子的重用。
兰巡简听完这个消息,整个人如同遭到当头棒喝。
和他一起懵掉的,还有听墙角的新棠。她也是才知道梨妃被打入了冷宫,看来她和贵妃的角逐终究是贵妃要棋高一着。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兰巡简短暂的失态之后又调整了过来,“什么时候的事?”
段无忧这下没为难他,“好一阵子了,贵妃小产,查出来是太子和梨妃所为,先是太子被废,后是梨妃被打入冷宫。哦对了,还有太子身边那个宠妾,据说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只不过她跑得快,现在还没人找到她,不过找了这么久,应该也快了。”
兰巡简还沉浸在打击中,口不择言道,“三殿下执意让小女入宫,为何小女出了事,他却袖手旁观?我的女儿,她才十六岁啊……”
身为臣子,有许多身不由己,可作为父亲,疼爱女儿的心和天下所有百姓是一样的,兰巡简当初不愿让女儿入宫,可抵不过三皇子势大,只得妥协,可谁知最后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段无忧说着说着,这会儿都有点同情他了,“兰大人,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用一个女人去换太子的位置,这种一本万利的手段,也只有咱们三殿下才想的出来。”
他说的还挺与有荣焉,殊不知,兰巡简的心都在滴血。
新棠总算把这里面的事情扯明白了,太子的哑巴亏就吃在她身上了。
正打算再听听,这时候突生变故。
她原本爬上来的那堵墙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个个拿着一柄弯刀,见到新棠的时候正打算别过脸去,这时又爬上来一个人,正是“人想容”门口的那个店小二,他指着她道,“就是她,她脸上的灰是抹的!她一定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我见过她。”
新棠还来不及反应,墙上的人一跃而下,朝她飞了过来。
段无忧听见门外的动境赶忙跑出来,见这么多人杀气腾腾的出现在他的院子里,气不打一出来,踢着最跟前的人道,“你们是死的吗,还不赶紧上!”
“少爷,这伙人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
“嗯?”段无忧定睛一看,果然,那些人不砍人,直接砍树去了。
可那树也是好东西!
他气急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