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再次邀请,带着新棠,转身往自己的位置去了。
祭祀大典其实很简单,就是费时较长。司礼监把所有的祭品摆齐整了,钦天监再带人燃香,燃香的目的是问意,向先祖传达祭祀的信号。数支香烛捆绑成小儿臂那么粗,一丛一丛的插在祭台上放置的九足鼎中,祭品必须是现摆,香烛也必须是现取,且取的过程中不能损坏一根,所有的香烛也必须一次点燃,否则就是先祖不接受皇帝的祭祀,意为不认可。
这是个繁复严谨的过程。新棠看着那一支支细小的香烛来来回回的移动,看得她瞌睡都上来了。好在香烛终于取完的时候,应急应缓回来了。
太子身后像是长了眼睛,拿起茶杯轻啜一口,放回去的时候低声问道,“可是办妥了?”
新棠三人站在太子左右,应急趁添茶的功夫,悄声说道,“办妥了,耿大人果然率领手底下的几个将军半道埋伏把大军给截走了,现在怕是已经出了扶临城了。皇陵这会儿还没等到修陵的大军,奴才担心一会儿出乱子。”
太子听完之后,便一直闲适的坐着喝茶,没有要发表高见的意思。应急见此,也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与此同时,应缓笑嘻嘻的给她介绍天台上的女眷,美其名曰认个脸熟。新棠认真脸顺着他话里方位看过去,其实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她对前面两位的密谋根本一点都不关心好吗,这么费心引开她的注意力也真是受累了。
应缓见太子没什么吩咐,也适时的闭嘴了,但新棠不依了。
她小幅度扯扯应缓的袖子,问道,“公公,你最近菊花茶是不是喝少了,眼神都不太好了,皇后娘娘明明在皇上身边坐着呢,你非要说娘娘没来。”
应缓面色古怪,“皇后娘娘常年礼佛,轻易不出宫门,皇上身边那位是当今的贵妃娘娘,你竟没认出来?”
新棠:“......”
原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赵贵妃,她那临门一脚的婆婆,黎家的灭门仇人。
新棠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久不见娘娘,却没想到娘娘神仙姿容更甚从前,我竟一时没认出来。”
“认不出来也好......都是过去的事了,反正你以后也都在承安宫,有殿下在,不必过于忧心。”
新棠知道他说的是上次贵妃要她命的事,也没解释,回了句“嗯。”
只是知道那人是贵妃之起,后面的事情她便没怎么专心了,神思一直在游走,眼睛也总是时不时往那边看。
次数一多,便被人抓了现形。贵妃那含着媚意的狐狸眼猛然间扫过来的时候,新棠都还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要低头的时候,便见贵妃嘴角一扬,冲她无声的笑了笑。
新棠浑身一寒,再要细看,只听见噗通一声,眨眼间一个人头从祭台上掉了下来,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四座哗然,祭祀大典上见血乃为大大的不祥,建安帝眼角往下一沉,掌权多年的耐性让他不至于失态,“把祭台上的人都给朕带上来!”
不一会儿,钦天监和司礼监的人在底下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一个个抖如筛糠。钦天监大监袁从礼被禁军押在地上,一句话说得断续且惶恐,“禀陛下,祭香......有支祭香一直......一直燃不了啊。”
祭香不燃,帝位不稳。取这支祭香的人自知死路一条,直接在祭台上自刎了。
建安帝的脸上瞬间毫无血色。正在这里,旁边下首的三皇子突然站起身,怒声斥道,“大胆奴才,分明是自己玩忽职守,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来人,把他拖下去。”
三皇子说完这些话,转而双膝跪地,目光灼灼的向建安帝请示,“儿臣愿意代父皇重新取香,告慰先祖的在天之灵,以保我南岐风调雨顺,国运昌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晚了,给大家鞠躬道歉!
有奖竞猜:三皇子有没有成功,以及这支香为啥会点不着。
猜对的有红包O(∩_∩)O
第20章?
建安帝有片刻的犹豫。
列祖列宗交到他手上的江山,一片锦绣,以致于他想多看几年南岐的大好河山,多过几年万人独尊的瘾。太子的名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是不得不定下的,而随着这几年他长大成人,自己对他的监视也越加严格,倒没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但是这个三儿子......
建安帝垂目打量跪在下首的三皇子,今年虽已及弱冠,但自己这些年过分宠爱,到现在也稚气未脱,倒不担心他会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只是中宫皇后出身于文臣世家刘家,清流诤言不可小觑,也不得不防。
三皇子以为建安帝是不相信他,跪在下面的双腿往前挪了挪,一时间有点委屈,“父皇,儿臣虽不学无术,喜欢遛马斗鸡,可最近已经听您的话不和太傅作对了,儿臣在改身上的陋习,也是想为父皇分忧。”
赤子之心犹盛,建安帝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松了口气。他起身亲自扶起三皇子,动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