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冠服呢?”
糟糕,竟然把最重要的冠服给忘记了,“殿下稍等,奴婢这就去取。”新棠说完,低头行了一礼,立马匆匆忙忙的奔回偏殿去了。
应急上前一步本想出声训斥,太子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又默默退了回去,刚到嘴边的“大胆”两个字也消了音。
应急动动嘴唇,“殿下,时辰不早了,咱们得早点过去,耿大人此刻正在行宫等您的吩咐。”
太子收回了视线,往门外快走几步,弯身上了马车。
新棠拿着包袱回来,马车刚好启动。她小跑着把包袱递给外面走路的应缓,气喘吁吁的问道,“现在换是来不及了,好在大典是明天,今天不穿的话也不要紧吧?”
依照往年的旧历是不打紧的,应缓刚想回话,旁边的马车帘子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开,清泠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压迫,“黎新棠,衣服送晚了是失职,你若是晚来一步,就耽误了明日的大典,你这脑袋就得搬家了。”
新棠忏悔的痛心疾首,“殿下说的是,奴婢知错。请殿下允许奴婢将功补过,好好守着承安宫,等着殿下归来。”
太子扶着窗棂的手顿了顿,复又放了下来。应缓接过包袱,对新棠挥了挥手,转身跟着马车往前走了。
新棠站在殿门口目送车队到百米之外后,转身小跑着进了门内。
偌大的承安宫,太子书房里的奇书、前庭花房里的灼灼花景、冬日湖边的雨打枯叶,还有小厨房里冒着热气的辛辣疙瘩汤都一一等着她去临幸。
花美景好,人生恣意。
新棠眯着眼把偏殿里的那张小板凳搬到了回廊上,廊下是清澈见底的湖,有几只游鱼玩得正欢,新棠靠着栏杆晒着太阳,笑得一脸幸福。
正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串平缓的脚步声,缓慢却有力。宫女太监们时常走来走去,新棠也没当回事,反倒觉得这承安宫的人都是善解人意的妙人,主子不在,也能保持本心,连走路都规规矩矩,不急不躁的。
但面前这人走着走着就没声了。
可能是看自己睡着,想问个安又不好打扰。新棠自问是个善解人意的好老大,从不苛责人,面前这小太监未免太过拘谨,想到此,她微微掀了掀眼皮,示意他坐下来一起晒晒太阳。好巧不巧的,那细细的一条视线漏进来的光,偏偏被一块天青色的玉佩填得满满的。
新棠傻了,慢慢睁开眼,从面前的玄色常服一点点的望上去,果不期然,对上了太子那张波澜不惊、轮廓分明的正脸。
太子双手背在身后,微抿着嘴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那双眼里没什么情绪,反倒更让人心里没底。
新棠紧张的用袖子揩了下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结巴道,“殿...殿下,您回来啦?”
这问题不太对......
下一秒,她从小板凳上快速站起,脸色一肃,十足的一个关心主子的好女婢,“殿下,路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然怎么会突然折返呢?让她这么的措手不及,连板凳也来不及藏。板凳在她站起来的时候就被一阵力带到了栏杆边缘,此时更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也不再犹豫,噗通一声,自己投河了。
新棠:“......”
太子按了按眉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新棠的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变得更红。估摸着她心里快平复下来的时候,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倒没出什么事,只是忽然觉得那冠服不太合身,得改一改,为了不耽搁时间,只能再折回来带上你了。”
新棠脸上刚刚淡下去的脸色又沸腾起来了,这回不是羞愧的,是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怪我啰嗦的去写一件衣服......每天应该12点左右更,小天使们先睡,早上起来再看。大家晚安,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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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说什么来着,让提前试一下,偏不,现在好了,又回来叨扰人。
太子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闲闲问道,“你有话想说?”
新棠脑子一抽,脆脆答,“有!”
“说。”
简短有力的命令过后,太子似乎有点累,往左侧走了几步,缓缓坐在新棠旁边的位置,阳光正浓,许是有些刺眼,坐在旁边的人稍移了下尊贵的身子,转身面向新棠,古井无波的双眼牢牢锁住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新棠清透无暇的面庞格外得暖阳的青睐,鲜妍的粉红色一直未曾消褪。她耷拉着个脑袋,嗫嚅道,“为殿下分忧是奴婢的本分,殿下让往东,奴婢绝不往西。”
太子轻笑了声,煞是满意她的态度,“如此甚好。”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