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请公公行个方便,准奴婢去给殿下请安。”
应缓推门而入的时候,太子正坐在贵妃榻上闲适的喝茶,贵妃榻的另一边蜷缩着睡意昏沉的新棠。
新棠即使在病中也是极有眼力见儿的,任太子随意的往榻上一抛,摔下来什么姿势就定着什么姿势,太子坐着这么久,一动也没动过。
太子嘴角微勾,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
应缓硬着头皮上去禀报沉香的来意,太子听完之后面色不改,甚至还示意应缓去取挂在靠椅上的披风。
太子的披风是上好的雪狐裘皮做的,建安帝亲自猎回来的雪狐,独独赐给了太子,在整个宫里是头一份的恩宠。正在众人以为风向要变的时候,建安帝为了不厚此薄彼,在披风送去承安殿的当天下午,一道诏书下去让三皇子领了户部的差。
户部那是掌管朝廷官吏的地方,去户部当差和一件披风相比,对一个成年皇子来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建安帝这心眼偏到没边儿了。
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来建安帝是打算继续晾着太子,扶着最宠爱的三皇子了。可偏偏那阵子的太子对那些明里暗里的嘲讽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穿着披风去乾元殿谢恩。
应缓在心里不止为自家主子叫过一次屈了。
太子见他把披风拿了过来,抬抬下巴示意他把披风盖在新棠身上,见着新棠被披风捂了个严实,才满意的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道,“一个小小的宫女激不起多大的风浪,你看着安排吧,进了承安宫就得守这里的规矩。”
应缓得了这个吩咐面上一喜,正要退出去,却被太子叫住。
太子指指被包得像蝉蛹一样的新棠,“把这个人抬出去,叫太医过来看看。还有,这阵子不用安排人当值,把这个和外面那个放在一处。”
两人许久未见,或许能给他带来意外之喜,而且,他也有一些事情急待确认。
榻上的新棠睡得无知无觉,浑然不知自己成了太子试敌的诱饵。
应缓出去了,太子复又坐回去久久未动,好一会儿,才自嘲一笑,若非母后家族从龙有功,父皇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这个太子怕是早就轮不到他来当了。
分明是元后嫡子,可在这南岐王朝就像个隐形的富贵主子,空有个惹人觊觎的太子的头衔,还要时不时被施舍一番,以全了九五至尊皇座上的那个人在全天下的颜面。
真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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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沉香站在行安殿门外,看着应缓从殿中抱出一个人来,她快步上去帮忙,手还没挨到那件白狐披风,应缓却灵敏的一侧身,躲过了她的触碰。
这一侧身,新棠红晕满布的Jing致小脸毫无保留的出现在沉香的视线里,领口低垂,一头秀发凌乱的贴在脸颊,怎么看都是一幅刚被临幸过的样子,沉香眼中渐渐浮起怒气。
应缓像是没瞧见她的表情,拢了拢新棠身上的披风,如常说道,“新棠姑娘初初在殿下身边伺候,太过劳累,咱家这就把人送回偏殿,还要劳烦沉香姑娘照看一下,早日就复也就是早点回到殿下身边。”
沉香压住情绪,点点头,“公公说的是。”
应缓出去没一会儿,平时给太子请平安脉的李太医带着药箱来到了偏殿给新棠诊脉,沉香坐在床边,拎起旁边放着的shi帕子把新棠额头上的换了下来。
李太医诊完脉开了方子,看沉香一脸焦急,宽慰道,“新棠姑娘劳累过度,夜间更深露中的又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正在发热,按着这方子上的药喝上几幅就差不多了,姑娘不必太忧心。”
沉香忧心的才不是新棠的安危。她忧心的是新棠一旦被太子收用,成了房里人之后,会对二皇子生出二心。
两人自上一次见面已有十来日,这期间的新棠就跟失踪了似的,老地方给出的所有的暗号都没回应,贵妃的性子,一日没有承安的消息便寝食难安,所以才派她来摸摸情况,以防有什么变故。
因为得了应缓的吩咐,行安殿周围没什么人,沉香盯着桌子上放的那一包药,思考良久,亲自动手去了后面的小厨房熬药去了。
应缓亲自守在小厨房的柱子后面,沉香前脚一走,后脚立马把罐子里的药渣包走了。
新棠睡梦中总感觉有人一直在看她,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日幕低垂了,刚转了转眼睛,便看到床边的矮凳上坐着一个模样姣好的女子,那女子此刻撑着头一眼不错的盯着她。
沉香见她醒了,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新棠坐起身来靠在床上,一边打量她一边道了声谢。喝茶间,沉香突然在提了衣裙蹲身给她行了礼,“新棠姑娘,沉香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你也得为二殿下想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