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下的酒,双眼弯成月牙,这小子真上道。
“都是半大的小伙子,能喝着呢!还是我请吧。”对着进来的服务生笑道,“开十瓶。”
“哪能让颜姑娘破费,记我账上。”黄贵咬牙,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上的笑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热情。
黄贵没想到颜卿这么打他的脸,低下头去的瞬间眼中闪过寒光。
颜卿没有漏过他一闪而逝的狠意,盈盈笑道,“黄总还有事吗?”
黄贵一时没听出赶人的意思,还想着让颜卿帮忙牵个线,“没事,改日……”
“没事,还不走,留在这要蹭饭吗?”颜卿把刚刚被黄贵倒满的酒杯移到一旁,伸手又拿了一只过来,服务生连忙帮忙把酒倒上,她晃了晃酒杯抿了一口,“我是不介意,只是……”
颜卿话说半句,扫了眼拘束的一众人,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黄贵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惯了,圈里人都知道他抠门,但这次被宰了一刀还得赔着笑脸供着这祖宗,做了冤大头也没能得了好脸,他心中不甘心却也不敢表现出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再不走就过头了,只好悻悻离开。
走出包间想到十瓶葡萄酒像是把他心头rou剜了一块,啐了一口,“兄妹俩一个德行!假清高。”
*
一群人吃了饭闹哄哄的要去酒吧,同样是段泓请客,颜卿好久没这么热闹,也就跟着去了。
一下子从奢华名贵的酒店到了灯红酒绿的酒吧,原本还拘束的人如脱了笼子的鸟儿,扑腾着翅膀扎进人堆。
酒吧里有他们常去的包厢,段泓和其他人都跑出去疯了。
颜卿一个人坐在包间里,桌上一半是装了酒的酒杯,一半是已经喝完的酒杯。
有人推门进来,她借着扫过去的灯光眯眼看去,仰头一口喝尽了酒,把酒杯扔在桌上,“你怎么Yin魂不散?”
来人是俞温,依然是一身黑色风衣,遮住过于瘦削的身形。
俞温没说话,在她身旁坐下来,离得进了这才发现他鞋上有泥,风衣的衣角处也有些暗沉的污渍。
这次倒是没血腥味儿,但浑身带着浓重的汽油味儿。
颜卿嫌弃的吸了吸鼻子,往旁边一躲,“离我远点,臭死了。”
俞温一手拿了一只酒杯递给她,“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颜卿接过去,长腿往沙发上一斜,占据了大半个沙发的面积。
“庆祝碍事的人今晚可以消失了。”他的语气很平淡,颜卿却觉得无端的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她打了个寒颤,瞥了眼面无血色的俞温,狐疑道,“你又做了什么?那些狙/击/手就算了,他们该死,我警告你,这里是言辞的地盘,无辜的人你不能杀。”
“今晚之后他就会消失了。”俞温优雅的喝了口酒,眉头轻蹙,“这酒太烈了,少喝点。”
颜卿心脏猛的一缩,双眸瞪大,直起身子揪着俞温的衣领压过去,“你什么意思?”
俞温歪了歪头思索了一会儿,“我说的不清楚吗?”他温柔的眸中染上澄澈的笑意,小虎牙露出来,“他今晚就要死了。”
又继续苦恼道,“他太碍事了,不能怪我。”
说完伸手慢慢环住颜卿的腰,把她压向自己,别看俞温身形瘦削,手劲可不小,颜卿挣了挣没让他松动半分,反而越锢越紧,仿佛要和她融/为/一/体。
俞温的头抵在她肩窝,痴迷的吸了口气,“卿卿好香。”
*
言辞顺着线索一路往一处工厂奔去,在路上他看着监控视频里一闪而逝的男人,隐约觉得不对劲,被监控录像捕捉到一次两次没什么好怀疑的,但是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引着他们去极有可能是他蜗居的据点这就说不过去了,那个男人反侦查意识非常强,不会这么蠢留下线索。
而每次他们被引开,事后他都会在颜卿那里找到男人的痕迹,想到这里他分了几个人去工厂,调转车头,给颜卿打电话,没有人接。
又给段泓打过去电话,恰好段泓揽着一个刚认识的妹子欲行不轨,裤子都脱了被急匆匆的铃声打断。
他烦躁的从纠缠在一起的衣服中翻出手机发现是言辞,立马把身上的妹子推开,提上裤子,标准的立正姿势,接起电话,“言警官。”
“颜卿呢?”
“在……酒吧。”段泓稍微犹豫一下还是交代了,在心里为颜卿默默点了根蜡烛,又暗自庆幸,幸好他在之前打消了送俩男人进去的想法,不然被言警官发现了不止卿姐被扒一层皮他也得被拆了骨头回炉重造。
段泓报了地址那边就急匆匆挂断了,他不顾床上娇娇软软的妹子把衣服往身上一套,“妹子,咱们下次再约。”
说完头也不回的逃命去了。
言辞一路飙车开到颜卿和段泓常来鬼混的酒吧,冲进进到包厢看到的就是颜卿趴在黑衣男人身上,屏幕上还在播放着小虎队的《爱》,欢快的音乐声渲染着不怎么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