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没有时间可以拖了。”
又过了一刻钟,薛长风拉开书房的门,?终是抬脚朝着苏婉音的院子走去。
“阿碧(翠儿)见过老爷。”
薛长风一眼就瞧见了床榻上,歪靠着的苏婉音,虽然Jing神头还不是很足,不过她的脸色终于不再是几日前那般惨白吓人的样子。
他心中暗道了声“真好”,薄抿的唇角快速勾起一个浅浅弧度,只是很快就淹没了。
速度快的就好像他刚刚不曾笑过似的。
又踏进两步,薛长风目光变得清冷,他扫了一眼房里的阿碧与翠儿,冷声道:“你们出去将门关上,我与夫人有话要说。”
阿碧同翠儿互望了一眼,竟谁都没有动,最后还是苏婉音冲他们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才走了出去,将房门给掩上了。
薛长风停在她的面前,身着一袭墨色长袍,身姿还同以往一般挺拔。苏婉音见他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便率先说道。
“这里没其他人,你想说什么,便说罢。”
薛长风目光掠过她的眉眼,喉咙滚了好几下,只觉得喉咙干结。
迟疑了一下,他一狠心,抬起一只手臂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札递向她。
苏婉音接过来拆开,内里是两张写满了字的纸,纸头赫然就是“和离书”三个字。
“上面我已经签了字,你写上一份,派人交与我,明天你就带着你的东西离开我薛府,回你们苏家。”
他每说一个字,都看着苏婉音,将她眼里的变化收进眼底,当最后一个字吐口,他陡然转身,垂手往门口走。
宽袖内的十指紧紧攥成了拳头,他似要将自个的十根手指生生捏断,方能压住他想要回过头,跑过去拥住她的冲动。
眼看着,再有两步,他就要走到门口。
身后的苏婉音突然叫住他,“你,等一下。”
他顿住脚,深吸了两口气,心里纵容的想,也好就再多看她几眼吧。
想着,薛长风便转过身去,谁知竟瞧见苏婉音掀开了被褥,赤脚走过来,他眉头微微一蹙,怎么还这么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明明很担心,嘴上却是对着苏婉音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回床上躺着,你这病才好,要是再折腾病了,你那护短的嫂嫂又要说我薛家的不是了。”
苏婉音被他的话一刺,脚下一滞,她没有躺回床上,也没有再往前一步,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与他的眼遥遥相望,“薛长风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可曾有一丁点将我放进心里过?”
“从未。”
他说的轻松。
她听的沉痛。
苏婉音任由晶莹的泪花滚落,扯出苍白无力的一丝苦笑,“从未”这两个字,终于将她眼底最后一丝侥幸击碎,“薛长风不用等明日,我现在就将这和离书签了。”
薛长风点头,“那便最好不过。”
苏婉音没有再吭声,将手里的两封和离书摊在离她最近的桌子上,她没有去取纸笔,竟是直接将指头咬破,就着指腹上鲜红的血,依序在两张和离书上写下了她的名字。
写完,她取了一张收入袖口,再也不看另一张和离书,更不去看薛长风,决然的背过身。
一朝心死,万念俱灰。
“薛长风拿了你想要的东西,快滚。”
薛长风听出她语气里清冷,懂她的心碎,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他大掌撑住胸口,将涌入口腔内的腥咸重新吞入腹中,这才走过去将另一封和离书收起来揣进胸口的位置放好。
“苏婉音,从此以后,咱们一别两宽。我也不怕告诉你,过几日我便会带着倩依离开晋城,我们会生活的很幸福,生儿育女。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将这薛府一半的家产留给你,权当给你照顾孩子的银钱。”
苏婉音身子一僵之后,竟开始颤抖起来,她缓缓蹲下身,一只手从身前反向的指着门口,歇斯底里的大吼“滚!”
薛长风伸了伸手,终究还是没有冲过去将她抱住,他看着她,那双狭长的眸子深处,一如战场两军对阵,表面恍若古井无波,实则波涛汹涌。
直到他听见门被人推开,这才收回所有的失态,转身走了好远,直到他确定没人看见时,他才身形一晃,扶着一棵树站定,再也压制不住,猛地一呕,一口鲜血吐在了草丛里。
“老爷,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薛长风一惊,忙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看向来人,见来人是他薛府的管家,一颗悬提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吩咐道:“再去找个大夫给夫人瞧瞧,另外你去将我薛家剩下的田产庄子一并卖了,一块土地都不留。”
管家闻言很是不解,“老爷,镖局那边最近不是运转的很好吗?老爷若是需要银子,账房还有五百两现银,实在不能将根基全都卖了啊!”
“我说卖就都卖了。”薛长风提了提音量,见管家要走又叫住管家,“你将镖局也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