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尹尹在床上没有动静,她应该也睡着了。还好她先睡了,不然晋喻和她两人躺在床上,他感觉进展就有点快。
上了床他睡得规规矩矩,动都不敢动。可他睡不着,路尹尹也没有睡着,她也没动。两人僵持着,都没说话,可路尹尹的体力比不过晋喻,她撑了两个时辰,天快亮了之前,她终于是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她一睡下原本僵硬的身体就软了下来,晋喻意识到她放松下来了,他自己僵硬的背也松了下来,他一放松睡意就涌上来,不过一会儿他就快要睡着了。这时离他老远的路尹尹又磨磨蹭蹭挪过来,晋喻一听到动静那点睡意就立刻被驱散。
他看到路尹尹闭着眼睛,表情不满,一直挪到他怀里,还要伸手握着他的手她才满意。她习惯了靠着晋喻睡,他暖和。晋喻看她挪过来就为抱着自己,他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开。
他的喉结动了动,然后侧身对着路尹尹睡,把她完完全全抱在了怀里,最后贴着她的头发闻了闻,红着耳朵也进入了梦乡。
两人相拥而眠,由于他们睡得晚,早上秀秀过来的时候他们都没醒。秀秀轻轻拉开床帘,看着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睡,又低下头放下床帘,轻手轻脚地出去,装作自己没来过。
她走之前还把棉花和嘟嘟抱出去给它们喂早饭,免得它们吃饱了又要在房里闹腾。
两人一直睡到中午,睡得真香甜。外面负责扫洒的丫鬟都被秀秀嘱咐要动作放轻点,棉花和嘟嘟也被带到花园去遛弯,没有一丝杂音打扰他们休息。
路尹尹先醒了,她睁眼是因为觉得好热,太热以至于她贴身的衣服都shi了,胸前都有汗印。等察觉到自己被晋喻抱着,还抱得那么完全之后,她立刻回复Jing神往床里面一滚,翻滚出了晋喻的怀抱。
本来是搭在她腰上的手,她一离开,晋喻就察觉到手上少了点什么。他睁眼,又看见路尹尹坐在床上瞪着他。
这场面和昨天一模一样。晋喻想这明明是她先过来的,非要抱着自己睡,这醒了不认账怎么还像是她被占了便宜?
路尹尹憋了半天,越发觉得晋喻醒了和昏迷着根本对她而言是两个状态,他醒了,自己就不能再那么无视他,那么把他当火炉抱着,她不了解晋喻,对她而言,和一个她明显打不过还不熟的人睡一张床,她睡得没有之前那么坦然。
昨天的失眠让她意识到了晋喻是彻底醒了的,再次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她的感觉较之前完全不同。
“世子,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睡不习惯?不如我以后就去软蹋上睡。”路尹尹说,她看晋喻的黑眼眶就知道他也没睡好。
谁料晋喻一口否决,“不,你睡我身边。”他看到路尹尹的胸口被汗shi,他的眼神一直盯在她的衣领处。接着晋喻一把拉过她,路尹尹被拉的贴在晋喻身上,晋喻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扯开她的领口。
在路尹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晋喻就把她颈上戴着的玉佩拿在手上细看,接着轻声问她,“你这块玉佩哪儿来的?”
他的表情太严肃,路尹尹被他看的一时间忘了晋喻还搭在她腰间的手,她如实回答说,“是太子在我们大婚时送的一对玉佩。上次我帮你换衣服的时候把你的那块放这儿了。”
她从枕头下摸出晋喻的玉佩,交到他手上。两人的对话太像寻常夫妻,夫君问妻子他东西在哪儿,可他们都没意识到这点。
“它有什么特殊的?”路尹尹问完后就闭嘴了,她干嘛要问。她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晋喻的事,她问干嘛。
“这是能调动煜承军的兵符。”晋喻把两块合起来,接着说,“煜承军的兵符本就有两块,一块在太子殿下那里,一块在我爹手上。太子是把他自己的那块兵符再一分为二送给我们了。”
“这是兵符?能调兵?”路尹尹都没有顾及被扯开的领口,问着晋喻。
“能调兵。”
路尹尹抓着他的手,也有些紧张,“我和你这是一块,爹那里有另外一块,这是说太子把煜郊外的那三千兵马送给了你?!”
“应该是的。”晋喻把两块玉佩一并放在路尹尹手心上,把她的掌心一握, “你好好收着。”他这么自然地把兵符放在自己手中,路尹尹却不能那么心安理得地接着。
她把晋喻的手拉开,把兵符放在他的掌心,“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该自己留着。”
晋喻却不要,他看着路尹尹,说道,“正因为它重要,才得放在你这里。我不知道是太子送给我们的,还是说这里面还有陛下的意思。但明面上我手上是没有兵符的,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所有兵符都落在了南威侯府。我经常要去军营,这东西放在你这里最合适。”
他一说到正事,语气就很沉稳,反应就很快,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部署,都非常给人安全感。路尹尹昨天以为他是没个正行,以为南威侯府的世子也就如此,还不是吊儿郎当的。可今日再看,路尹尹发觉平日的晋喻和做正事的晋喻完全不一样。
他看起来很可靠,很自律。她合上掌心默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