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师傅她们,在后台看到今天演出的盛况,也忍不住想哭。
所有人的努力,所有人的心血,在这一刻尽情绽放。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舞蹈必定会被载入史册,从今往后必定有无数文人雅士写诗作词歌颂她们的表演,她们也将在大晋王朝背后的历史记载上留下影影绰绰的影子。
她们不敢拿大地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短短几十年之内想要超越她们的人应当不会出现。
寿安公主也从外面走进来,见这一屋哭鼻子的小女娘,她道:“正是该庆功的时候,哭甚?”
勘宁郡主就差没冒着鼻涕泡,仰头看着她姑母,带着泣音说道:“今日《祭舞》一跳便成绝响,往后我们再不会跳这场舞蹈了,我,我舍不得,呜……”
范溪拿着手绢给她擦眼泪,又揉了揉旁边史子娴的肩膀。
相对于她的小伙伴来说,她在人群中表现得格外淡定,她这世年岁不大,连带前世,所经历的事情却不少,花无百日红,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大抵如此。
寿宁公主听她们这样说也有些伤感。
她勉强打起Jing神,笑道:“外头表演还在继续,大伙快去换衣裳,外面有专门留给我们的座位,可以过去瞧一瞧。”
春兰祭五年一次,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就是五年之后了。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这群小女娘为人妻为人母,到时候再来看这出盛大的庆典,想必心境大有不同。
小女娘们心思纯,一听说庆典的事,顾不上流淌的眼泪,忙互相帮着擦了脸,抓起衣裳的下摆要换衣裳出去。
今日的活动实在盛大,广场上也容纳不少人,各家都不允许带侍女。
她们要换衣裳,也只能自己来,找到各自的包裹,去里间的更衣室互相帮着换了就是。
今日是庆典,几乎所有小女娘的衣裳都是新裁的衣裳,各种各样的衣裳料子首饰珠宝一齐摆开来,珠光宝气,晃得人眼花。
大家笑嘻嘻地打闹着去里面换了衣裳,红的绿的黄的紫的,当真姹紫嫣红,不让春华。
她们上舞台跳舞的时候上的妆容比较重,现在还得唤宫娥打了水过来,大家洗了脸重新涂了面脂,化上妆。
范溪都没往隆重里弄,她已经定了亲,再弄得花枝招展,有些刺人眼,也不太符合规矩。
不过她也没简陋就是。
一袭白雪红梅衫子,颈间带着祥云纹嵌红包璎珞,头上是几支珍珠花钗,清爽耐看。
她口脂也不艳丽,只是一抹淡淡的红。
三人互相穿戴出来。
勘宁郡主忍不住道:“溪娘,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我们三人各有特色,谁都好看。”范溪一手挽一个,握住她们的胳膊,说道:“我们快些出去,我已经听见台子那边传来歌声了,估计去晚一些什么都瞧不见。”
“哎哎哎,是,我们快些过去,待会儿我们坐到一起罢,”
三人过去的时候,跳舞的小女娘们已经来了好些了,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表演。
这次是梨园弟子的《浓花赞》,梨园弟子的声音清澈透亮,如金似玉,他们的扮相也很好看,站在台上一唱所有人都看入了迷。
春兰祭作为大庆典,节目质量要比往常各家请来的戏班,说书先生等高得多。
范溪自诩见多识广,看到后面一个个出场的节目的时候,还是被迷得转不开眼睛。
庆典一直从清晨持续到中午。
午时,皇帝带着大臣与使臣们移步花厅吃宴,剩下的无关人等恭送皇帝之后也要各自归家。
勘宁郡主是宗室女,若是愿意也可去后妃那边饮酒用餐。
她却没跟着去,反而跟着范溪与史子娴两个,“我们各自坐马车回府罢。”
范溪奇道:“你不去吃宴?听说今天宴席上山珍海味,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爬的都有,除了食材珍惜之外,菜肴也很特殊,宴席上会上大晋王朝的菜与各邦的美食。”
史子娴也觉得不可思议,转过头来看她,劝道:“你不必陪我们呀。”
“不全是陪你们,我们现在回到府上,宫里肯定已赐下宴席来了,毕竟今日过来参加庆典的人那样多,能留下来参加宫宴的,也就是大臣与使臣而已,咱们这些小虾米还不够格呢。”
勘宁郡主才不喜欢留在宫中用膳,什么东西都是冷冰冰的,每个人又有份例,吃得不尽兴不说,还得注意仪态,万一有个什么没注意到的地方被人抓住了把柄,过后还要被训斥一通。
作为宗室贵女,她对这样的事很有经验。
范溪笑了笑,“那我们回家用饭罢,活动一上午我也饿了。”
今日不方便聚会,勘宁郡主有些舍不得,还是放她们两各自回家去。
范溪出来的时候没看见符雪,她也没等,直接坐上马车回去了。
绿鹦有些担忧,“要不然奴婢还是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