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来,好马都在这头。”
范溪跟着他看过去,一行人来到一排排马厩前。
这些马厩用栏杆隔开,每间马房只养着一匹马。
马儿都是高头大马,身上肌rou结实流畅,皮毛跟段子一样,隐隐反光。范溪站近了,几乎感觉到马身上的温度,健壮、有力、生机勃勃,比起她自己骑术课上的马多了几分野性。
这样的马一看就养得极好,范溪甚至想多买一匹回家。
马厩的味道不太好闻,范溪却走到近前,一匹匹仔细查看这些马。
陈德骥那旁边小声解说每一匹马的来历、年龄、性格。
范溪看向某匹全身乌黑的马。
马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跟她对视,突然喷了个响鼻,腿脚冲着范溪动了动,整匹马猛地向前两步,似乎故意想吓她一跳。
范溪倒没害怕,只是觉得这匹马有趣,颇有灵性。
她指了指这匹马问:“这匹马的来历是什么?”
“这是波斯人的马跟突厥马配种而成,小人这里至今只有一匹,这马才两岁多,极机灵,脾气却也极坏。小人这里能人不少,至今未有人能驯服这匹马。”
范溪笑了笑,“这匹马倒是通人性,只是不知谁跟这匹马有缘。”
她再看这匹马越喜欢,哪怕这匹马已经开始刨蹄子吓唬她,她也不害怕,反而问了一句,“这匹马的速度跟耐力如何?”
陈德骥答得毫不犹豫,“负重四百斤,日行千里不再话下。”
若不是这匹马实在出色,就凭他脾气坏成这样,他也不会拿出来任客人挑选。
范溪心中一动,这倒是匹好战马。
她问:“这匹马价格如何?”
陈德骥笑了笑,“小姐若要,两千两拿去便是。”
两千两都可换一座两进大宅了,范溪看他,笑了笑,“你这报价可不厚道,旁边温顺好马,一匹也不过是一千多两。这匹马脾气坏成这样,你报价两千两?”
陈德骥正色道:“这马脾气坏归坏,却是实在难得的好苗子,纵使卖不出去,用来配种也是极好。”
范溪脸一板,“你别唬,我这样的马?用来配种它哪肯好好配合?”
旁边符全安听得额头冒汗,一个劲儿给范溪使眼色。
未出阁的小女娘,讲价便罢了,配种不配种什么的,实在不是她该说的话。
陈德骥察觉到符全安的眼色,忙问:“那么小的再带您去看看其它马?”
“我还就看上这匹了,你给个实惠价,一千五百两怎么样?也不叫你亏本。”范溪见他脸上有些为难,说道:“我们戎谨候府是你家的老顾客了,你给我个优惠些的价格。你若愿意便给个准话,若不愿意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陈德骥一听她这么说,“小姐要一千八百两便拿去,一千五百两我本都回不来。”
范溪见抬出戎谨候府的名头他也未松口,知晓无甚还价的余地了,便道:“一千八百两便八百两,待会你们直接将马匹登记在我养兄名下便是。”
说着她示意绿鹦跟着小伙计去付银两。
陈德骥见生意做成,心里也多了几分高兴,“这马脾气实在有些坏,若是不行,您退回来,我这边也照收。”
范溪点头。
这马用的是范溪自己的钱,她这几年努力攒钱,也就攒了两千多两,这么一花直接花了她大半积蓄。
范溪半点不心疼,眼皮子都没眨,付了钱将马留在这里,请陈德骥暂时帮忙养着,免得这匹马脾气太坏,牵回家的时候会伤人。
范溪回去之后已是午后,她匆匆用完饭,没如往常一样午休,而是让人磨墨,提笔给范远瞻写了封短笺,告诉兄长她给她买了一匹马,让他自己及时去提。
底下人得到吩咐,迅速将短笺送了出去。
范远瞻虽是武状元,但他已官至千户,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这官实在不小。
上头考察了一下,没另外给他授官,就让他在任上留着。
范远瞻不在意,他这武状元并非为在皇都当值而考,日后放出去,他去边疆才好施展拳脚积累军功。
外头红榜今日方贴出来,范远瞻中午请同僚喝酒,武状元考出来,他官未升,左右对他客气许多。
这日他刚从校场回来,底下人通传,说戎谨候府上的人找他。
范远瞻让人进来,下仆恭敬将短笺送上,待范远瞻看完后,下仆提醒道:“还请爷早些去将马匹提出来。”
范远瞻颔首,“我知晓了。”
说完他打发下仆出去。
范远瞻一个人坐在房里,拿出短笺又看了一遍,才小心收入怀中。
这日他难得早退,跟同僚说一声,带着侍卫去马市。
陈德骥听说人来了,忙出来迎接。
他虽做生意,平日里接触到的达官显贵不少,范远瞻仅为千户,在他这里算不得上宾。
然而范远瞻跟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