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溪忙让丫鬟去送她。
绿鹦等马想走后,搬出今天收到的礼出来让主子一一验看。
侯府嫡女及笄,前来送礼的人不少。
她们范家屹立皇都多年,有交情的人家不少,只要不交恶的贵族人家,大多打发了一份礼过来。
家里七弯八拐的亲戚,外头戎谨候下属的太太们也没少送礼。
范溪及笄礼过了就算成年了。
戎谨候跟秦夫人都没要她这里的东西直接打发人送过来,让她自己收着,以后她成家了,该走动的人情也由她自己去走动。
范溪现在大大小小一堆匣子,问:“可有礼单子?”
绿鹦忙捧出其中一个匣子出来,“单子在这。”
范溪看着这百来个匣子,又问:“今日收到的礼都在这儿了么?”
“这倒不是,还有一部分在姑娘的私库里,这些较为贵重,请姑娘先清点入册。”
范溪随手打开一个紫檀木的匣子,里头装着一套绿宝石首饰。
簪子、耳环、项圈、手镯,这些大件小件一应配套齐全了,一打开就是盈盈宝光,范溪回到侯府之后见的世面也不少了,看到品相这么出色的首饰,仍然不免一惊。
“这是哪家送来的礼?也忒贵重了些。”
绿鹦一看匣子,道:“这是宁国公伍家送来的,宁国公老妇人还是您姑祖母,两家向来走动得勤。”
这话倒是真的,不过这位姑祖母前些年过世了,范溪挺少见这家人,跟这家人也不太熟悉。
哪怕宁国公府看在亲戚的面上送这么一份重礼,也不得不说伍家真是豪奢。
范溪点头,“我记下了。”
她接着清点礼物,第二匣乃是越侯府送来的,是一种套珍珠首饰,这珍珠一颗颗比大拇指还大,是极难得的东珠,更难得的是这珍珠颗颗莹润,泛着光华,要选挑这么一匣子大小规格相同,又圆又亮的珍珠可不容易。
范溪仔细记在心里,而后继续看,她翻看的每一份礼物都是极难得的宝贝,基本没有看到价值低于五两银子的礼物。
她一一清点造册,看着这一堆东西,感慨道:“皇都人家,走礼也不容易。”
绿鹦笑笑,“世家风范,向来如此,一年到头来各家互相走的礼能基本持平,也就差不多了。”
范溪知道这个道理,她看着这一堆东西笑,“看在我们府里的面子,倒叫我发了一笔小财。”
这些东西该收好的收好,该拿出来戴的拿出来戴。
范溪身边有绿鹦在,一切都井井有条。
晚上用晚饭后,范溪还特地把礼单子给了她爹一份,说道:“女儿能得这些重礼俱是看在爹的面子上,这礼单您过过目,日后家里少不了得还这个人情。”
按理来说这东西,应当给当家祖母。范溪知道秦夫人不喜欢她,她也很少去秦夫人那边凑热闹,免得自讨无趣。现在礼单子给父亲也一样,到时转交给管家便成。
现在母女两个只是大面儿相处的还可以,要真论感情,在这几次摩擦当中基本上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范溪倒跟戎谨候相处得不错。
戎谨候看她这样,笑:“溪儿长大了,越发懂事了。”
范溪点头,认真道:“自然,我已长大之后还得好好孝敬爹。”
“好!爹日后可就等你孝敬了。”
父女两个在书房里说了会儿话,范溪带着绿鹦回去。
戎谨候细细嘱咐,“天黑,你走路的时候慢些,仔细些,切莫摔着了。”
“我知晓。”范溪爽朗一笑,“我本也不是那种跳脱的性子,爹我先回去了。”
范溪回去后,戎谨候难得去了秦夫人的院子。
自从两人吵架后,戎谨候已经很久没有来这边,秦夫人看到丈夫,心中一喜,面上也多了几分激动之情。
她在后宅立足那么多年,早已不依靠丈夫的宠爱,然而丈夫对自己跟陌生人一般,实在有些伤脸。
这家到底由戎谨候做主,秦夫人不想跟丈夫不睦。
至亲至疏是夫妻,夫妻两个面对面坐着也不好说什么。
秦夫人斟酌一下,还是由范溪的事开口,这个话题比较安全,她笑笑:“时日过得真快,一眨眼溪儿都已成人了。”
戎谨候有心跟她和好,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说道:“夫人这些年生儿育女,辛苦了。”
秦夫人听他这句话,眼圈子一红险些没掉下泪来,她忙拿手巾擦拭了一下眼角,“我嫁与你,自然要为你生儿育女。”
戎谨候见状拍了拍她的手。
秦夫人定了定神,说道:“今日溪儿及笄礼,一走出来,真是,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出色的孩子,诸位夫人太太们都被镇住了,不少人私下跟我打探溪儿的婚事。”
戎谨候道:“不知都是哪些人?”
“国公府几家,越侯府及余侯府都有这个意思,跟我递了话头。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