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陪你一道去,省得他为难你。”
“不必。”范积蕴笑了笑,“你不是说溪儿的父亲已经警告过他了么?他应当不会乱来,明日我去送个土仪,一会便回来了,你去的话,他说不定还会跟你吵架,再生出别的事来。”
“这话也是,那我明日便不与你一道去了,你上午过去他那边瞧瞧,下午我带你去溪儿那头。”
“好。”
兄弟两大半年未见,彼此都有许多话要说。
范积蕴干脆拉着他兄长抵足而眠,彻夜长谈。
第二日一早,大家起来用饭,饭后各干各的。
安娘不放心,见二儿子收拾东西,在一旁关切地问:“积蕴,不然为娘陪你去走一遭?”
“不必,娘您若去了,还得看他们脸色,我去去便回来。”
“哎,你若回来得早,也可去我们那书店看看,我们书店最近进了不少书,不少先生都说书库里的书齐全,你看看有没有想看的书,若有直接拿回来便成。”
范积蕴温和应下,“那娘,我去去就来。”
他没来过皇都,不知道路,还得提着个包裹一路打探过去。
最后找到地方,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乃是老周,老朱看着门外站着的公子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半晌,然后扯着半哑的嗓子问:“您哪位呀?”
范积蕴道:“我父乃此家老大人,劳烦进去通传一声。”
老周将信将疑的看他半晌,然后丢下一句“等着”便进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曼娘袅袅娜娜地走出来,未语先热情地笑,“哎呀,这是积蕴罢?快进来快进来,你父亲等候你多时了,从接到信开始就一直盼着你回来呢。”
“多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
曼娘利索地要拉他进来,被他偏着身子避了避,躲开了去。
曼娘脸黑了一瞬,而后很快又在脸上堆起了笑容。
今日曼娘一双儿女,范远晗跟范蕙都在家。
曼娘唤他们出来见礼,范积蕴回礼。
范甘华在屋里听到动静,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看见面前的二儿子,他干瘪的眼皮微微抬起来,“来了啊?”
“是,见过父亲。”
“今日才来?”
范积蕴拱手行礼,“昨日已经来了,在娘亲那儿住了一宿。”
范甘华脸上露出不虞神色,眼珠子由上到下撇了他一眼,蔑视道:“你们娘儿仨倒要好,难怪一回来便奔到你娘那去了。”
范积蕴低着脑袋没接他这话茬。
范甘华一拳打在棉花上,也拿着个温软沉默的二儿子没法,他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背着手往上首坐去了。
“你这回科考考得如何?”
“儿子侥幸,已考上了举人。”
范甘华脸上露出了些高兴的神色,点点头:“这倒不错。你现在考上了举人,名下的田税可免了罢?可有回乡去看你二叔他们,让他们把田放到你名下挂靠?”
“儿子想试试明年春闱,只急匆匆回乡一趟,未来得及说这些事情,恐怕要等明年再说。”
范甘华一天就瞪起了眼睛,“这些事你都不记得,那还记得什么?”
曼娘正在一旁听着,闻言忙拉着范甘华的胳膊,“老爷您说这些做什么?来喝茶喝茶。待积蕴考上了进士,什么银钱挣不到,还看得上那区区一点儿田税么?”
范甘华没好气道:“你瞧他这模样,心里还不定认不认我这老子呢,等他真考上了进士,还会记着我们?”
范积蕴眼观鼻鼻观心,愣是没给出一句准话,把范甘华气得跳脚。
他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便告辞要离去,曼娘苦留他用午饭也没能留住。
从范甘华家里出来之后,范积蕴去家里新开的那个书店瞧。
范远瞻在来皇都的时候还做过书籍的生意,后来他也果真如约托人将书籍带回了青阳城的阳辉书斋,那书斋掌柜现在提起他兄长还赞不绝口,给他大大扬了一把名。
范远瞻这大半年来收集了不少书,书都在这,一排排整齐的摆开来,看起来非常不错。
范积蕴是正宗的读书人,自然见猎心喜。
书斋里有桌子,有椅子,还有笔墨纸砚,给几个大钱问掌柜要,便可去借笔墨来抄书。
范积蕴去找桌子桌时,发现书斋里已经有不少人,许多人都带了干粮来,专心致志的看书,直至中午,才拿着自己的干粮去外头用饭。
苦读之人不少,他在这个范围内,很快就融进了这个环境,也拿起一本书苦读起来。
皇都里好书不少,很多书范积蕴以前都没见过,不过听过,现在拿起书来一看,果然名副其实,不愧那赫赫威名。
范积蕴读书向来入神,一读起来很快就把家里的事情忘了,午饭还是掌柜的给他送来。
下午范远瞻过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有些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