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来,带来早春景致。
院门乃刷了清漆的大木门,?一道青石板自院内延伸出来,直到人脚下。
两个丫鬟轻轻推开院门,?院子里种着几棵范溪叫不出名来的树,树上还挂着一副秋千。
院子地板上密密铺着青石板,石板有些粗糙,?衬得院子格外幽静。
石板再往前则是石阶,长檐下顶着褪色的大木柱,给这院子增添了几分巍峨。
范溪看一眼,低低问:“爹,这院子以前谁住呐?”
“已空了十多年,?前阵子刚清扫出来。”
范溪听他淡淡将话题避过,知他不想多说,?便没多问。
院子早就清扫了出来,?里头物什一应俱全。
戎谨侯带她转了一圈,“若缺什么,只管叫绿鹦报上去。”
范溪点头,“多谢爹爹。”
戎谨侯笑了笑,?“爹不妨碍你歇息,先回去了。”
范溪带着绿鹦送他出院门。
等戎谨侯带着仆从走远,绿鹦走上来,轻声道:“奴婢伺候小姐洗漱午歇罢。”
范溪并未拒绝,绿鹦轻手轻脚上来,替范溪拆珠花梳头发。
院子里其他丫鬟看绿鹦这小心殷勤的模样,大气不敢出。
一院子人,范溪没多看半眼,等绿鹦伺候着她换上睡衣,她爬上烧暖了的热炕,等绿鹦帮她将被子盖好,范溪轻声道:“多谢,你去休息罢,我不习惯屋里有人。”
绿鹦柔声劝道:“小姐初来,还不熟悉,不如奴婢在外间小踏上守着?”
“不必。”范溪淡淡开口,“你们出去,留一人在门外守着便是。”
绿鹦不敢违抗,低声应下,带着一院子大小丫鬟出去了。
范溪想叫她将门关上,还未来得及开口,她主动轻掩上门。
果然是个Jing明人。范溪心里有谱,躺在暖融融的被窝里,轻打了个哈欠,合眼歇息。
另一头,符雪也被丫鬟们伺候着准备入睡。
符雪躺着,她的大丫鬟蒹葭轻轻帮她捶腿,她眼睛半闭,问:“给妹妹准备的新衣裳可备下了?”
“回小姐,都备下了,捡小姐未上过身的红霞与腊梅那两套,方才白露特地改了下,二小姐应当合穿。”
“那便好,我看妹妹乍然从外面回来,身上也未带什么东西,先将衣裳给她罢,我旧的还有,先穿那些不打紧。”符雪道:“等会再捡几根簪子珠花,她应当也没有,好歹侯府小姐,不好打扮得太过朴素。”
“是。”蒹葭低声应下。
符雪闭着眼睛,问:“还缺什么来着?你瞧瞧。”
蒹葭觑着她脸色,小心问:“是否再送几罐润肤膏?我瞧二小姐手与脸都粗黄得很,连我们院里洒扫丫头亦不如。这模样,不用上好的润肤膏,怕是三年五年都养不回来。”
符雪白皙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既然想到了就给妹妹带上罢,她在外头吃了那样多苦,回来后总得用上些好东西。”
蒹葭应是,等她呼吸渐渐平缓,蒹葭轻轻收回手,悄无声息与白露一道收拾起东西来。
符雪沉沉一觉醒来,漱过口,用过香口丸,穿好外裳,蒹葭上来服侍她穿鹿皮靴。
符雪低头一瞧,靴面上缀了几颗珍珠,珍珠团成一团,中间点缀一颗红宝石,凑成红蕊白花的小花模样,让整双靴子都显得秀丽娇俏起来。
符雪点着胭脂的红唇又是一勾,这鞋上的珍珠都比她那刚回来的妹妹头上戴的珍珠要大颗。
符雪穿上靴子,梳好妆,蒹葭忙给她披上披风,再给她捧上手炉。
符雪道:“早已开春,哪还用得着一层层穿那样多?”
蒹葭劝道:“您莫瞧着已开春,这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容易冻着。”
白露正将挑拣出来的首饰放入匣子里,闻言接话,“小姐您便听她的罢,老话说春捂秋冻,就是这个理。”
符雪一笑,“得了,说不过你们,只盼等会莫热我一身汗。”
蒹葭留在院子里,符雪带着白露与两个二等丫鬟出门。
范溪已醒,梳好妆,正拿着架子上的书读,见符雪进来,她走到院里迎接,福了福,“姐姐。”
“妹妹不必多礼。”符雪忙扶起她,挽着她手臂进院子,“我瞧妹妹这里有些冷清,我来寻你说说话。”
“多谢姐姐。”
符雪一笑,“姐妹之间,客气甚?”
范溪吩咐,“绿鹦,泡茶来。”
“是。”绿鹦应声而去。
符雪见这幕,眼神闪了闪。
姐妹二人坐在椅子上,范溪抬脸看向符雪,等着她先开口。
符雪笑道:“我见妹妹你初回来,怕东西未备齐,先拿来些给你用着,你莫嫌弃。”
符雪说着使了个眼色,白露带着两个丫鬟捧着几个匣子上来,掀开盖子给范溪看。
范溪扫了一眼,语气诚恳道:“怎么好要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