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地放了略重的盐,尝了倒不会觉得咸涩难吃,反倒有股特别的咸鲜,十分下饭。
范溪将猪肺舀起装盘,又另外放油,炒了一大盘蒜末辣椒碎,而后将猪肺倒进去混合。
这下,锅内食物更是鲜香怡人,柴娘在灶下烧火,只觉又香又呛,肚内如重鼓响擂,口中唾ye更是分泌得厉害,只想舀一大勺饭痛痛快快地吃上一大碗。
今日范溪特地煮了糙米饭,米虽有些粗粝,但却是纯白米,饭香怡人。
炒好猪肺辣椒末后,范溪又着手熬了个冬瓜汤,一大锅汤,只切了几块冬瓜,在滚水里慢慢煮熟。
她家浓郁的香味慢慢飘出去,弄得左邻右舍都饿得不成,不说桂娘几人,就是荆娘一家都坐不住。
木挪闻着这香味,咽咽口水,再看看桌上无滋无味的咸菜、蕹菜、番薯叶,越发觉得即使往嘴里塞再多东西都不顶饱。
一家人都没什么吃饭的心思,一筷一筷慢慢撩着饭菜。
以往荆娘见家中孩儿这般,必定要说的,今日她却也有些吃不下饭。
莲娘看看丈夫,又看看公公婆母以及两个小孙子,垂下眼睫慢慢吃起饭来。
森挪最小,咽咽口水,抬头看他娘,“不知道二姐又在做什么吃,好香啊。”
当日范溪刚炒田螺卖时给他家端过一大碗,荆娘夫妻不舍得吃,略尝过两个便放下了,木挪与莲娘作为大兄大嫂,也并未贪嘴,剩下半碗都进了树挪、森挪的肚子里。
那田螺的滋味,现在想起来,两人还在咽口水。
而今日的香味又不同以往,似乎更浓厚香醇。
范溪快做好饭,范远瞻与范积蕴还未回来。
范远瞻去地里忙活去了,范积蕴则还未下学。
范溪解下围裙,道:“婆婆,我给大伯娘家盛一碗猪肺去罢。”
“哎。”柴娘应下,“多盛些,前些日子多亏你大伯娘她们帮忙。”
范溪外祖父还在时,柴娘家的日子挺好过,哪怕现今已穷了,柴娘亦不像一般妇人那样吝啬。
范溪点头,拿了只海碗出来,盛了一碗,端着往外走。
她伯娘家人多,既然送就得送多些,不然送去了还不够人家吃,这面上也不好看。
荆娘一家还在吃饭,就听外面敲门声,接着溪娘声音在外头响起,“大伯娘。”
村里家家户户都不关院门,范溪喊一声就进去了,正好撞上出来迎的莲娘。
范溪笑:“莲嫂子,家里做了点新鲜吃食,送你们尝尝。”
两人说话间已到正厅,荆娘忙道:“哎,怎么那么客气,倒是我们不好意思了,老吃你家的东西。”
范溪叫人,“大伯娘,大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吃个新鲜。”
“这样香,怎么就不是好东西?”大伯娘笑着,唤莲娘,“莲娘你去拿个碗出来。”
莲娘忙应声,家里其他人也各自叫人。
范金林倒挺喜欢这个侄女,和蔼道:“用过饭未,在家里用罢?”
“谢谢大伯,家中已经做好了,等大兄他们回来便能用饭。”
荆娘看着手中一大碗红彤彤的吃食,好奇问:“这是什么?”
“卤猪肺。”范溪道:“以前也并未吃过,今日买来尝尝鲜,辣子放得有些多,怕有些辣。”
木挪笑道:“不怕,我们生辣椒都能吃,不忧心这个。”
说着他挑了一筷子辣椒放进嘴里,当即被辣地“嘶”一声。
范溪道:“这里头混了小辣椒。”
“怪不成那样辣。”木挪朝她竖起大拇指,“又辣又香。”
范溪笑笑,“大伯,你们尝尝卤猪肺,看吃不吃得惯。”
乡下人无甚避忌,范金林率先夹了一筷子放入口,嚼了一下,他眼睛发亮,“这倒是一道好菜,最合用来下饭。”
“正是,我亦想着劳累一日,做点香香辣辣的吃食好下饭。”
荆娘夸她,“你手艺好,猪肺亦能收拾得这样好吃,换个人来,定不会有这样的手艺。”
范溪谦虚几句,拜别大伯一家,端着被莲娘洗干净的空碗回家。
她回家的时候范远瞻与范积蕴皆已回来。
范远瞻见她回来,笑着夸她,“今日我总算见着了什么叫化腐朽为神奇了。”
范积蕴也道:“这真是用猪肺做出来的?怎么那样香?”
“大兄二兄尝尝便知晓了,我们收拾桌子用饭罢。”
范积蕴道:“哎,我去净手。回来的路上还不觉,一进家门闻到这个香味,我便饿了。”
范溪走进厨房,扬声问:“对了,大兄,我还未给婶子家送菜,要去送么?”
范远瞻拿布来擦桌子,闻言道:“祖母不在家种,不必麻烦了。”
听他这样说,范溪便不管了。
灶上冬瓜汤还在咕嘟咕嘟滚着,范溪打了两个鸡蛋,调成蛋花,倒入汤中,又放入青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