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座位,他弓起身体,紧握把手,双脚死死顶着前方,那一瞬间的高速行驶令他视野都变得模糊,一转头,顾小天正淡定的看着车外的后视镜。
“超了?怎么超的?”
顾小天稍稍放轻松了些,略带笑意的说,“到底是年轻,经不起吓唬,被我咬的太紧,过弯的时候失误,估计这会心态崩了。”
正如他所说,王宇成之后连连失误,被顾小天远远的甩在身后,再也没有了追上来的可能性。
最后几个弯道顾小天把心思都放在了李时昂身上,认认真真的教他怎么驾驶赛车。
仍率先抵达终点。
王宇成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脸服气,他对顾小天竖大拇指,“天哥,牛逼,我要再和你比我就狗,你是真的不要命,过那弯的时候轮胎都飘起来了。”
转过身,他又对李时昂道,“你都不怕吗?我要是你我都尿裤子了。”
“有小天哥哥在,我当然不怕。”
“行,行,你们自己玩吧。”
李时昂很聪明,一点即透,只是缺乏经验,顾小天陪他跑了几圈赛道,他就能放开踩油门了。
回市区的时候已经傍晚。
融化的残雪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李时昂坐在副驾上一直摆弄手机,顾小天问道,“你干嘛呢?是不是又在网购?”
“嗯,周末就能拿到我的车了,买点内饰什么的,这个会摇头的招财猫也太可爱了,对了,周末你陪我在市里练车吧?”
“周末可能不行,公司有事。”
“周末能有什么事啊?那天还是平安夜。”
顾小天道,“每年圣诞前夕顾氏集团都有公益活动,到福利院送温暖,大概要下午六点才能结束。”
李时昂想了想,道,“那我去福利院接你,然后我们一起过平安夜,之前说要在我过生日那天送你的礼物,我上周才做好,就等着圣诞节送你来着。”
“你偷偷摸摸的藏了两个月,到底是什么啊?”
“告诉你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三天,你等着好了,绝对是大惊喜。”
……
周末,郊区某福利院。
十几辆货车停在大门处,近百名顾氏集团员工戴着圣诞帽满脸笑容的搬运着送给孩子们的圣诞礼物,旁边还有几家媒体记者尽职尽责的拍照。
顾小天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遮了大半张脸的墨镜,冷冷的站在院长身旁,搞的院长十分尴尬,想感谢他的慷慨解囊,却很难在高压之下张开口。
他不像是来做公益,倒像是参加葬礼,让那些平常见到捐助者又机灵又热情的孤儿们只敢远远观望。
殊不知顾小天是真冷,大下雪天的,他以为这些记者会在室内拍照,连大衣都没穿,他能极力克制住不缩脖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哪有闲心做别的。
一个年轻的男记者拿着圣诞帽上前,有些惶惶不安道,“顾总,能劳烦您能戴上这个吗,我只拍一张照片就好。”
顾小天皱眉,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男记者以为他不愿意戴这么丑的东西,便换了个主意,“要不,您给一个福利院的小孩戴也可以,我们总得,总得给您一个,稍微……和蔼点的画面啊……”
“不用。”
“……”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从顾小天身后传来,“顾先生,孩子们都很想亲近您的,您就帮他们戴一下吧。”
顾小天下意识的转过身,说话的女性约莫二十出头,扎着利落的马尾,皮肤白皙,五官姣好,身上宽松柔软的灰毛衣看上去很陈旧,起了不少毛球,洗到发白的牛仔裤包裹着一双笔直纤细的长腿。
她站在大雪里,冷的鼻尖发红,眼含水雾,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顾小天很难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是啊顾总……”趁顾小天不设防,男记者又凑上来,壮着胆子把圣诞帽塞到他手里。
从他接任顾氏集团总裁起,所有公共场合上他的照片要么戴墨镜,要么冷着脸,只要拍到一张比较“和蔼”的照片,男记者不仅能转为正式职工,这个月的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