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叫妾侍通房乘虚而入,落得一个家宅不宁,宠妾灭妻的结局。
想来,最蹉跎夫妻真情的,不是跌宕起伏的大灾大难,而是最平凡的柴米油盐。
薛亭晚才堪堪新婚,和裴勍正是烈火烹油,鸾凤和鸣的时候,压根没想过以后的事情,听闻宛氏和宛老太太的提点之话,不禁陷入了深思,点头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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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惠景侯和裴勍寒暄了两句,一旁的薛桥辰早已经迫不及待,拿出自己的图纸请教裴勍。
如今薛桥辰是献庆帝亲封的千机丞,职位挂靠工部,谏议可以直达献庆帝。这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却足够彰显皇帝的重用之心。
每日上朝,薛桥辰站在工部之列,和裴勍说不上几句话,等下了朝,裴勍又是个御前大忙人,这几日,裴勍虽然歇着婚嫁在家,薛桥辰也不好意思打扰自己姐姐姐夫这对新婚燕尔,只得把所有想问的问题攒下来,等到回门这天一并请教了裴勍。
方才宴桌上,惠景候没能和自家女儿说上几句话,此时满心牵挂着,如坐针毡地饮尽了一盏金山时雨,终是起身道,“府中有些小事,本候去去便回。”
裴勍正在给薛桥辰译解书中注释,闻言抬头道,“侯爷请便。”
惠景候点了头,三步并作两步地出了门,望见回廊拐角处的费妈妈,忙问道,“如何?阿晚这两天在裴国公府过得怎么样?可有受气?”
费妈妈笑道,“夫人知道侯爷担心大小姐,特地叫我来和侯爷说一声,好叫侯爷放心。”
说罢,费妈妈将紫筠堂中三人的谈话内容悉数转达了,又将这几日裴勍对薛亭晚的宠爱如数家珍般复述了一遍。
惠景候听闻了裴勍对自家女儿的体贴柔情,这才放下了老父亲的担心。
裴勍才高八斗,长的俊郎,又是朝中栋梁,惠景候得此佳婿,面上虽不说,心里却是一万个满意的,私下更是不知和同僚好友炫耀了多少回。
惠景候点点头,肃正了衣衫,清了清嗓子,方才眉眼带笑地踱步回了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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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筠堂中,宛氏和宛老太太拉着薛亭晚问了裴国公府的亲戚关系是否复杂,生活起居习不习惯之类的事情,薛亭晚皆一一答了,又提及起手下铺子的生意,索性将焕容斋假货横行之事缓缓道来。
宛老太太沉yin片刻,盘了盘手中的小叶紫檀,问道,“既然知道了此事,阿晚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薛亭晚道,“孙女儿已有一计,下一步想引蛇出洞,将幕后之人引出来,绳之以法,送往官府。。”
宛老太太了然,“不错。那引出幕后之人之后呢?”
薛亭晚闻言一愣,心中思量了片刻,方抬了一双清亮杏眸,“孙女儿想扩张一番焕容斋的店面——既然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如此眼红焕容斋,我便要将焕容斋的店面开的更大更多,让他们更加眼红跳脚!”
宛老太太点点头,笑道,“不错!不亏是我的外孙女儿!若是你因着此番挫折便畏首畏尾,止步不前,祖母才真的失望!”
宛氏也正色道,“既然有人嫉恨,便说明你身怀宝藏。若是你一文不值,那些红眼病又怎会瞄着你不放?咱们不蒸馒头争口气,想想这些jian诈之徒给你使的绊子,也应该迎难而上,狠狠踩在那些居心不良之辈的头上,让他们有心无胆,再也动弹不得!”
薛亭晚弯了粉唇,重重点了头,又道,“眼看着焕容斋的生意越做越大,此番扩张店面所用的资金,光靠以往的盈利添补只怕还不够。我也想过动用自己的私房钱,可这样一来二去,便将私账和焕容斋的公账混为一谈,分不清盈亏进出.....故而,我想着,此番扩张店面可以从京中的钱庄里借贷一些资金,等将来盈利了再将借贷还上,如此一来,资金的进和出都走焕容斋的公账,也不会和私账混为一谈。”
宛老太太道,“阿晚思量的有道理。无论管家还是经营,公私不分都是大忌。”
宛氏道,“阿晚,你如今是一府主母,手中生意好的铺子,将来是要代代相传给儿女的。若要借贷,便要找京中的老字号钱庄。若是借贷的钱庄规模太小,三天两头关门倒闭,岂不是糟心的很?再者,若是碰上钱庄庄主卷款潜逃,更是无处说理,只能自认倒霉!”
薛亭晚点头道,“女儿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思来想去,京城中的四大老字号钱庄,数天成钱庄的规模最大,口碑最好。只是,天成钱庄不轻易提供借贷,若想借贷大笔金额,恐怕要得到钱庄的掌柜东家的首肯。可天成钱庄一向低调,从来没人见过其幕后东家的真容,亦不知其是何来头!”
宛老太太道,“先前在余杭参加宴饮,曾听闻天成钱庄的东家乃是朝中显贵。天成钱庄产业颇大,百十个分庄遍布整个大齐,就连余杭一带也有数家分店,的确是借贷的可靠之选。阿晚,你尽管托人去打探一二,实在不行,就退而求其次,换别的钱庄便是了。”
薛亭晚应道,“也只能如此了。祖母,母亲,明日我便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