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就摇头:“不认识。”
黎帕跟着问海lun。
海lun倒是仔细打量了应龙山很久,才苦恼地摇头:“我分辨不出亚洲人的容貌,他们太相似了,我不确定我有没有见过他。当然,你例外。”
黎帕对她的讨好置若罔闻,必要的话说完,又像隐形人一样藏在阿斯蒙蒂斯的身后。阿斯蒙蒂斯狐疑地问应龙山:“你怎么这么笃定不认识?”看的时候也很敷衍。
应龙山冷哼一声:“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我见过,回去一定会写一份详细的报告,我笃定我没写过。”
阿斯蒙蒂斯:“……”
依照应龙山与其夫人这几日的相处来看……答案真实可信。
19、美梦(上)
回程坐车的时候,闹出了个小纠纷。其实,也算不上小纠纷,就是海lun想坐在黎帕旁边,黎帕想坐在阿斯蒙蒂斯旁边,应龙山……应龙山不想坐在任何人旁边,只想坐后座。
但接机的车是五座商务车,设司机位置不变,后座最多坐三个人,那么,余下四人的分配方式……
只能大眼瞪小眼。
半晌。
应龙山郁闷地坐上了发达后就再也没坐过的副驾驶座。
回去的路上,海lun在后座不断发出惊呼,热情称赞城市的繁荣与秀丽,作为地主,应龙山深感自豪,很快停止自己单方发起的冷战,兴高采烈地回转身来,用磕磕绊绊的英语来回应。
有人缠住女贵族,黎帕总算能安安静静地打量久别重逢的室友,依旧俊秀而清冷,一如离别时,唯一不同的是——室友居然已经不再是室友。
黎帕得知阿斯蒙蒂斯入住应家时,笑容僵硬了一瞬,扭头就搭住了副驾驶的椅背,硬生生地插|入海lun与应龙山的交谈:“我最近房租到期了。”
刚想起“汪得佛”的发音,准备炫技的应龙山不耐烦地说:“加加油,努力到十啊。”
黎帕放炸弹:“我想投奔你。”
应龙山果然跳脚:“我又不是宋江,你投奔我干什么?”
黎帕装可怜:“我失业,没存款。”
应龙山不吃这套:“那你回国干什么?爱国就应该自觉给国家减负!”
黎帕眉毛一挑,正要反驳,就感觉到左边的阿斯蒙蒂斯微微动了一下,他当即缩起肩膀,抱持着可怜巴巴的样子,转过头,失落地看向阿斯蒙蒂斯。
阿斯蒙蒂斯:“……”
他身体前倾,手臂擦过黎帕的肩膀,轻轻地敲了敲副驾驶的头枕。
正与海lun交谈的应龙山,立刻扭头到另一边,努力把老脸塞进车门与副驾头枕之间,继续与外国人士沟通:“油,biu特夫,biu特夫!”
阿斯蒙蒂斯幽幽地提醒:“这次你的报告要用中英文双语吗?”
应龙山沉默了一会儿,破罐破摔地说:“住,都来住,想住的都来住!反正我家房间多!”
许诺时的豪气干云,一回家,就成了过眼烟云,应龙山支支吾吾地透露了家里又要多两个住客的意思。应老太太不愧是见识过自己老公到底能多不靠谱的女主人,丝毫未表现出不快,淡定地表示欢迎,还亲自送海lun上楼。
小应先生看着家里越来越兴旺的人口,恍惚地看了看客厅的墙壁,确认挂的依旧是几百万一幅的油画后,才松了口气。刚才差点以为家里拿到了民宿经营许可证。
晚上,应老太太出面,举行了一场简单的接风宴。与会的人中,除了阿斯蒙蒂斯和黎帕,都不清楚天南海北的几个人为什么齐聚一堂。
尤其是海lun,应老太太套了半天话,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再强调自己是仰慕中国文化,跟着托尼来旅游。
小应先生打趣:“你和托尼的跨国友谊也可以再往前发展一段。”
海lun激动地解释:“不,你误会了,我和托尼先生并不是朋友,我没有这样的资格。”
小应先生:“?”英国女贵族自称不够资格当中国失业青年的朋友……这是中国移民广告吗?
应老太太知道阿斯蒙蒂斯的身份,顿时有了联想,用眼神暗示儿子尊重别人的信仰自由。
看着老太太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的小应先生:“……”妈妈,你刚才是不是用眼珠子转出了一篇文章?
宴会不到八点就结束了。
应家三口一起去了书房,看样子要开个小型家庭会议。阿斯蒙蒂斯原以为粘了黎帕一天的海lun会继续跟着,谁知很快就回了房间。
只留下他和黎帕。
他站在自己的房门前,看着紧跟不舍的黎帕,好脾气地说:“你的房间在走廊另一边。”
黎帕低声笑:“这么久没见,你不想我吗?”
阿斯蒙蒂斯耿直地回答:“没有很久。”
“对我来说很久。”黎帕声线压得更低,如情人的呢喃。
可惜,效果欠佳。
阿斯蒙蒂斯的目光强行落在他身后走廊的壁灯上,显出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