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音听上去都异常怨念。李逾白看了眼手机屏幕,塞进裤兜,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烦躁后知后觉地席卷他。
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隐约有动静,大概是裴勉或者江逐流。
杜甫从猫爬架上跳下地,灵活地蹿到他身边,亲热地用毛茸茸的大尾巴蹭李逾白的小腿。他蹲**,和杜甫玩了一会儿,瞥见它空掉的饭盆,叹了口气,边念叨着你就是有所图谋边走过去,在里头添满了猫粮。
诡计得逞的杜甫立刻放开李逾白,整张大脸都埋进了盆里,吃得呼哧呼哧。
李逾白坐进躺椅,短暂地从起床后的烦闷中找回了理智。
那个不省心的小崽子居然都要十八岁了。
李逾白单手捂住脸,他和李山青是亲兄弟不如陌生人,相看两相厌,但关晓认准了他们没隔夜仇似的,总想调解两个人的关系。但还好他爸妈从不逼他,顶多就说两句,否则他的离家出走也没这么干脆。
算了吧,李逾白想,他真回去了,李山青的生日才过不舒坦。
互看不爽的原因李逾白已经记不清楚,反正自从他开始和李山青有意地避开彼此,那点稀薄的亲情也随之被埋进了地心,成了他“不在乎”也“无所谓”的一部分。
可他真的无所谓吗?
李逾白承认偶尔想起来,他会觉得缺失和遗憾,而这点空白在别的地方总会得到弥补。正如同他一直渴望的自由和安全感,看起来很矛盾,但总有一天李逾白会找到自己想要的平衡,在别人那儿,或者在自己心里。
“哎?你起来了?”
厨房里走出个人,黑色T黑色短裤,乱糟糟的一头黑色卷毛。
最后一丁点儿烦闷彻底烟消云散,李逾白情不自禁地笑了下:“怎么是你?我以为队长或者小江做饭呢。”
贺濂端着个盘子,闻言很不服气地说:“我是在做饭啊……”
李逾白朝他走过去:“做什么?”
“墨西哥卷饼。”贺濂给他看盘子里的成品,“你吃洋葱吗,吃的话我给你弄俩去。”
“三个吧,这个头有点儿小。”李逾白说。
贺濂笑着吐槽平时没见你吃那么多,转头又钻进了厨房。
李逾白坐了会儿,起身往厨房门口一靠,看贺濂做饭。对方察觉到他的动作,疑惑地偏过头,李逾白说:“你忙你的,别管我。”
“心情不好?”贺濂问了一句。
“没有。”李逾白下意识地说,见贺濂明显不信却没再问,想了想继续补充,“和我妈吵了几句,她想让我回家给李山青过生日。”
贺濂:“那你要回家吗?”
李逾白抿嘴:“不,离家出走就这么回去了不是很没排面?”
贺濂笑笑,把饼盛进盘子里,给李逾白倒了杯自己榨的橙汁。他接过去,闻了下味道还挺香,夸赞说:“不错啊,但为什么大少爷还要自己做饭?”
“我们少爷在国外留学也得荒岛求生。”贺濂简单收拾了灶台,走出厨房。
盘子里的卷饼卖相不错,白的饼皮,牛rou末和洋葱裹在一起,还有金黄的芝士,闻起来就香。李逾白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坐下尝一口,为贺濂的手艺彻底震惊了——居然相当、相当不错,和有些专业人士做的相比也不遑多让。
李逾白竖起大拇指:“可以开店了。”
贺濂说他只会做点简单的西餐,中餐完全不可以,正巧手机也响了,他看了眼,招呼李逾白:“白哥,你帮我接一下,按免提,我手shi的。”
李逾白没多想,依言照做。他看了眼来电提示,名字朴素差点笑出声:小虎。
“喂?贺少,起床了没啊?”
等人一开口,李逾白笑不出来了,他隐约觉得这是那天晚上——贺濂情绪有点奇怪的晚上——和他一起打游戏的男声。
尽管那天没听清楚,但李逾白笃定他就是。
贺濂扯了张纸巾擦手,应那个小虎的话,顺畅地切换成了一嘴吊儿郎当的京腔:“早起了,叫你打听的事儿有着落没?”
“嗨,您交代的事儿我能给怠慢了吗?”小虎笑嘻嘻地说,“本来昨天听说您到上海去了就该跟您回话的,这不喝多了嘛,跟哥儿几个把这茬儿忘了。先赔个罪,贺少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没事儿,说正经的。”贺濂说,表情没什么变化。
“您上次跟我打听的那个人,我找陈遇生问了,正挂靠在他们烁天的经纪公司,不过那个什么组合……T什么的,合约还在光华,还剩三年多呢!我琢磨着您没想对,可能不是他们在搞些乱七八糟的……”
贺濂打断他:“挂靠烁天?得了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小虎还吱哇乱叫地想说什么,贺濂擦干净了手,毫不犹豫切断电话。全程都没两分钟,李逾白却觉得被那人吼得头有点儿痛。
他收了手机,坐到李逾白对面的位置,托着下巴问:“合口味?”
说话又切换回来了,他暗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