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性更甚专业性。开办以来第十年了,期间无数次地改革了节目特色,保持着每一期都是当周的收视霸主的恐怖记录。
几乎所有娱乐圈新人都想上这个节目,因为结束后必然霸占至少两周的讨论度——主持人有梗,又能秀,不乏素人参加后一炮走红的前例。
但因为这种惊人的热度,合唱团的档期约都约不过来。哪怕光华娱乐之流的业内大头,也得和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公平竞争,为一个录制下午争得头破血流。
光华的艺人上一回去合唱团的要追溯到两个月前的丁满,还是和剧组一起,而这回送到手里的机会,就因为一点纷争而告吹。
理智上,大家都知道这已经是陈戈所能争取的最好的退路了,不然他们可能就会因为广告片场江逐流殴打唐早未遂,加上以前乱七八糟的爆料弄得好不容易起来的路人缘又降到零点。但情感上,没有人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电视屏幕里一群人正在玩击鼓传花,鼓声结束,一个绣球落进严颜怀里。
高大帅气的队长满脸的“没办法”,站起来非常坦然地接受惩罚,抽中了唱逗音网红曲。拿着话筒有模有样,毫无偶像包袱。
可以想象这里在播出不久后就会成为各大营销号转载的重点内容之一。
“弱智游戏。”顾随气得牙痒痒。
“就是!”贺濂附和。
李逾白倒是挺平静,他自己占了整张长沙发,躺得理直气壮,打了个哈欠:“你们一边恨一边给草收视率,连个预告片都不放过?”
旁边削苹果的江逐流忍不住笑了一声。大约敞开心扉,放下了一直积压的事,他这段日子练习用心,笑脸也多了。
顾随抓过遥控器关电视。
客厅里陷入一片沉寂,听得见裴勉在房间里大声粤语儿歌,有一点跑调。几个人默然相对片刻,贺濂说:“队长怎么这么高兴?”
“陈哥跟他说明天发完新歌又有一首demo。”李逾白说。
苹果整齐地切成四块,江逐流分给其他人:“非要赶在TSU上合唱团当天发新歌,我觉得不是个好时间。”
贺濂:“现在不碰以后也要碰的,别忘了严颜和我的赌约。”
李逾白提醒他:“是单方面的威胁。”
贺濂咬着苹果不好意思地笑:“一样。时间还剩下一半,咱们要抓紧了。能多发几首歌当然好,明天首唱会,我紧张死了,怎么办啊白哥?”
“叫爹也没用,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受着吧。”李逾白冷酷地躺着刷八卦小组,期待贺濂继续求他说几句好听的。
结果半晌没等来回答,只听见三个人此起彼伏啃苹果的喀嚓声,李逾白错觉自己掉进了耗子窝。他刷地坐起身,面前整齐的三个脑袋,正围着垃圾桶蹲成一圈,连吃东西的节奏都保持着可疑的一致。
该不会练习傻了吧。
这是李逾白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
贺濂的脑袋看起来尤其愁苦。
这是李逾白的第二个念头,甚至担心起了对方茂密的头发。
“喵。”杜甫叫了一声,对没人搭理它表示了十二万分的舒适,接着甩着大尾巴傲娇离开,跳上猫爬架并决定今天晚上都不下来了。
李逾白发问号:“小濂没登过台,紧张成这样也就算了,你俩凑什么热闹呢?”
江逐流:“为了保持团魂完整。”
顾随:“你和队长残酷无情,只有我们还能给濂哥一点温暖。”
李逾白挨个锤头,打出了架子鼓的节奏感。
接着他重新躺回沙发上,余光瞥过贺濂,心头一软,有的话不自觉地从唇角溜出来:“别紧张了,啃个苹果跟什么似的……还没有现场见人,你微博粉丝数都涨到了二百万,等明天SOLO那段一出,绝对所有人都跪倒,看好你哦。”
贺濂并没有因此振作:“那段怎么……我好怕嘴瓢了!”
江逐流扒拉他刚烫的小卷毛:“咱们团所有人都不太会RAP,以前能免则免。你来了刚好填上这块空白,粉丝不知道多期待。”
贺濂:“……以前不都是你来吗?”
“对呀,但有你就轮不到我了——”江逐流贴着自己的两根指头亲了一下,朝贺濂飞吻,“小濂,爱你哦!”
角落里的顾随闻声而动,即将出警。
贺濂慌忙推开江逐流,一脸贞洁烈女地蜷缩到了李逾白旁边:“江逐流!你别过来,有家室的人要检点,还有我不搞gay!”
“家有恶妻啊。”江逐流难得开了个玩笑。
顾随立刻很配合地张牙舞爪一顿威胁,他统统笑纳,打着哈欠收拾一桌子果皮:“都吃完了那我先去洗澡了,你们俩别玩太晚,明早还要先做造型。”
“晚安。”贺濂和李逾白不整齐地说。
他哼着新歌的rap走了,顾随紧跟其后,连个借口都不找,蹭蹭上楼。一时间客厅中只剩下隐约传来的,裴勉走调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