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都差不多埋进了他怀里,心跳得厉害。
幸亏此时云移了过来,月光淡了下去,一路嘈杂,少年表情朦胧看不真切,她索性闭了闭眼,半靠在他怀里,任由他领着她。
*
“脚踝扭了。”终于到了楼下宽敞地方,竹yin找了处坐下,褪下了半截袜子。
月光下,女孩小腿肌肤凝滞一般,皎洁的白,纤细鲜嫩得像藕。
越沂只看了一眼,很快移开了目光。
竹yin给家里司机打了个电话,要他提前来接她。
“好疼。”她看了看伤处,再度轻轻嘶了一口气。
虽然没叫他,可是大眼睛shi漉漉的,都快疼出泪花了,伤处已经红肿了起来,看着就有些渗人。
越沂放下书包。
不远处有个水龙头。
竹yin扭头,看他拧开龙头,不久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哪里疼?”他低头,蹲身。
痛处传来一阵舒爽的凉意。
越沂打结的手法很娴熟,给她冷敷之后,用白毛巾将她脚踝绑得严严实实。
她不是第一次知道了,他手生得好看,骨节分明,手指很长,不料和她细细的脚踝对比起来,竟然这么鲜明,好像能直接握住……还可以多出几分。
竹yin一眨不眨,视线盯着他落在她脚踝的手上,在心里默默对比,越沂身子有些紧绷,手下忽然一使劲。
“唔……”竹yin没忍住,唇角溢出一声□□,“越沂,你可不可以轻一点?”她委委屈屈,小声抗议,因为从小被养得娇气,她最怕的就是流血和痛。
十六
月光下,越沂依旧面无表情,他皮肤很白,耳后蔓起一层微红,在透澈的月色下,格外明显。
竹yin有些傻了,想起刚才那句话,自己也火烧火燎的臊了起来,抿唇,想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往后让让。
不过脚踝依旧被他握着,她只能微微移动一下身子,依旧脱不出桎梏。
越沂蹲着身子,后颈皮肤白皙,漆黑的短发及颈,柔软干净,神情看不真切,竹yin只能从脚踝上的触感感到,他确实温柔了很多,修长微凉的指尖,碰到她灼热肿胀的脚踝上,格外清凉,舒适。
竹yin舒舒服服坐在月光下,将脸颊缩在了围巾里,还好今晚风不大,就这样坐着也不是很冷,家里司机从自己开车到学校有点距离。
竹yin喜欢说话,又怕寂寞,生怕越沂就这样走了,留她一人,一独自坐在这种黑黢黢的冬夜里。
于是不断找话题,试图和他一直瞎扯下去,天文地理,天南地北,从国家大事扯到班里乱七八糟的琐事。
越沂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竹yin叽叽喳喳在讲。
不过好像,确实没有要走的意思了。
竹yin放下半颗心,把腿伸直了一点,盯着那结看了一会儿,想起他之前给她处理伤口时娴熟的手法,“越沂,你是不是学过包扎?”她好奇的问。
月光下,男生眸子沉沉,良久,“家里有人当过医生。”他答。
竹yin无聊的伸着左腿踢着脚下小石子儿,随口问道,“那你以后也要当医生么?”
想一下以后成年了的他,穿着白大褂的模样,应该很好看。
“不当。”越沂神色冷了下去,毫不犹豫。
眼看话题又在这里断了。
竹yin沉默了片刻,实在话痨惯了,于是又问,“班长,你和伊心很熟么?”问题似乎是自然而然到的嘴边,问完后,她自己面颊都微微一红。
越沂微皱起了眉,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她忽然问起这件事情。☆T.X是独家?
“我听欣欣说,你和她是初中同学?”竹yin垂眸掩饰。
“不记得了。”越沂神情淡漠。
“这样啊……”竹yin不知为何,心里却一喜,转而忽然又惆怅起来,自己和他是高中同学,伊心是初中同学,看起来也没什么差别,等到了毕业,再过几年,他去了大学,别人问起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赵竹yin的,他是不是也会这样回答。
她这样想了,于是也这样问出来了。
月光落在她睫毛影子上,女孩露着一截纤细雪白的脚踝,双手托腮,杏眼明亮清澈,猫一样的眼睛,自有股天真娇憨的感觉,却又乌发雪肤,唇瓣嫣红。
极致的颜色,清纯娇憨中藏着遮不住的妩媚。
越沂静静看着她,没说话,眸子漆黑深邃。
“毕业后,我肯定都记得你们……欣欣,宋婵,时旸,陆云展……”竹yin见他没有回答,顾自说了下去,报菜单一般,把熟悉的几个同学名字都报了一遍。
“你家车到了。”远处亮起车灯,越沂没看她,起身提醒了一句,拿起书包打算离开。
“欸,你要走吗?”竹yin忙站起身,不记得脚踝有伤,差点绊倒在地,可怜巴巴在后面叫他名字,像是只被抛弃的小狗狗。
越沂终于还是回身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