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个三五年恢复不过来,那楚瑶的婚事怎么办?
再者,这事儿对楚瑾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乔柔就算是再没做错,但她只要是个后娘,那就要承受比别人更多的非议。别人不知道楚瑶之前做过什么,现在只看到楚瑶一个年龄小小的姑娘,被关在佛堂里,老太太敢说,大约有八成的人会觉得是乔柔不喜继女,对楚瑶做了什么的。
乔柔的名声坏掉了,那对楚瑾来说能是什么好事儿?
可瞧着乔柔的神色,这话老太太就有点儿说不出来了。再加上陈家这会儿写的这一封信,两件事情加起来,估计乔柔是恨不能永远不搭理陈家的。这立马放出来,好像是不太可能了。
于是犹豫了一会儿,老太太就说到:“我想着,等满了三年,就让她出来走动走动,若是她改好了,日后嫁人,也是侯府的一个助力。若是没改好,那就继续关着,你觉得如何?”
乔柔这会儿功夫,已经将自己的心情调节的差不多了。律法怎么判,她就怎么来就是了。她确实是厌恶憎恨楚瑶,可这世界,又不是围绕着她乔柔一个人转的。她知道上辈子的事情,但别人不知道啊。她觉得楚瑶这种人,是绝不会改好的,可老太太和楚侯爷不是这样想的啊。
就是那杀人犯,有时候运气好了,遇上了大赦天下,也是能保住一条命的。更何况楚瑶这杀人未遂,用的还不是□□,而只是巴豆。
她没必要非得和老太太楚侯爷对着干,反正楚瑶,总是有办法能将自己给作死的。
“我听老太太的。”乔柔笑着说道,要是楚瑶想出来,有的是各种办法。老太太提出来,和楚瑶自己想办法,都是一样的结果。这两条路呢,她宁愿选择第一条。
乔柔这样乖巧,倒是让老太太有了些愧疚,思量了一会儿笑道:“既然如此,那舒巧及笄礼的时候,我先让人送她回她自己的院子,也不着急见人,就说她暂且病着,等年底了再说这事儿。”
也就是说,再关楚瑶半年。
反正人早晚是要出来的,这半年有没有都是一样的,乔柔就可有可无的点头应了下来。
她这边出了老太太的院子,也没发现隔壁暖房,睡在软榻上的表姑娘翻了个身,然后睁开了眼睛。
但听见有丫鬟进来的声音,表姑娘又立马闭上了。
大堂的声音,本来暖房这边是听的不太清楚的。但凑巧的是,这个软榻,正好是靠在两个房间中间的墙边的,她刚才脑袋贴在墙壁上,也就听见了一点点儿。
良久,没了别的动静,她才起身。她的贴身丫鬟忙来伺候她穿鞋,表姑娘一手按着丫鬟的肩膀,一边低声吩咐道:“你想办法打听一下,表舅母刚才说的那两户人家,分别是哪家。”
她皱着眉有些不太高兴:“我就听见一个张家,一个什么四品,这事儿不涉及到内宅,应该还是比较好打听的,你多多的给点儿银子。”
丫鬟忙应了下来。
表姑娘穿了鞋子坐在软榻上发呆,好一会儿忽然烦闷的将鞋子往地裙子底下收了收,小声的嘀咕道:“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居然在鞋子上绣珍珠!就那小矮个子,鞋子做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还能穿出去让别人欣赏吗?还是侯夫人呢,小气的很,连个首饰都舍不得出!”
她嘀嘀咕咕的说着乔柔的坏话,又腹诽楚瑾小孩子穿的太富贵,贴身的丫鬟听的一脑门的冷汗,赶紧的提醒:“小心别人会听见!您不是来伺候老太太的吗?现下老太太正打算午睡,您这会儿过去?”
表姑娘翻个白眼:“我说的这样小声,除了你,还能有谁会听见?好了,扶我起来吧。”
出了暖房往隔壁,老太太果然是神色有些疲惫。见了表姑娘,忙招手:“今儿来的早了些,我听丫鬟说你在暖房歇了歇?”
“嗯,本来是想早点儿来给姑祖母念佛经的,但听说表舅母来找姑祖母,怕表舅母有急事儿,我就先在隔壁歇了会儿。”表姑娘很是乖巧的说道,老太太上了年纪,晚上睡得有些少,白天就一定要加一个午睡。
但干闭着眼睛又睡不着,就想了个办法,临睡之前听人念佛经。原先这活儿是丫鬟们做的,但表姑娘知道之后就自告奋勇,代替了丫鬟。
表姑娘从小跟着先生念书,先不说在学习上的心思有几分,但肯定是要比丫鬟们好很多的。再加上她肯花费心思,念经的时候声音又轻又软,还很能把握这个韵律,往往能将老太太给念的睡着,所以两三次之后,老太太也就更喜欢听表姑娘念了。
“你是个懂事儿的。”老太太笑着赞道,有些撑不住了,旁边陈嬷嬷就忙过来扶她去内室休息,表姑娘也拿了佛经跟在后面,像是往日一样,等老太太躺在被窝里了,她就打开佛经,开始慢悠悠的念起来。
乔柔不太相信陈家无缘无故的会写这么一封信来,因为她之前见过陈大夫人,也觉得陈大夫人是个伶俐人。所谓的伶俐人,就是很有眼色,能看出这府里谁说话算。
她乔柔就算只是个继室,也是个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