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经过大礼。
他轻咳一声,道:“我今日就给父亲写信……”
写信做什么?自然是要告知他父亲他想成婚的事了,阿蓉脸红起来,点头说嗯,他笑笑,想邀她一起吃早饭,还没开口,见内副总管方进过来了。
方进给他行了个礼,说,“少主,姑nainai刚才进府了,说有事想见见您。”
凌慕兰这时来,必定是为了昨晚的事,李蔓儿哭成那样回去,她做母亲的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凌瑧有所准备,只是没想到她来的这么早,跟阿蓉同吃早饭的心愿落了空,他只好道:“请姑母先在芝兰院稍歇,我马上去。”
语罢安顿阿蓉,“早饭已经备好了,待会就叫他们送过来,你先吃吧,我有点事情,去去就来。”
阿蓉其实也能猜到,管家口中的这位“姑nainai”应是李蔓儿的娘亲了,便也不多言,乖乖说好。
他便要去了,只是往前走几步,又折返回来,不放心的叮嘱她,“方才话还没说完,你不要急着走,等我回来,咱们再说。”
阿蓉又笑着说好,他这才放心去了芝兰院。
~~
凌瑧才踏进芝兰院,就见到了一直立在堂中的凌慕兰。
还未过辰时,她就匆匆过来,凌瑧当然知道这其中缘由,不过他昨天在雨中找阿蓉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既然早晚要公开,那早说总比晚说要好。
果不其然,凌慕兰一见他就问,“昨夜蔓儿回去后一直在哭,说是……你要成亲了,这可是真的?”
凌瑧不慌不忙的为姑母让了座,这才回道,“是有这么回事。”
相较于他的态度,自己是明显有些着急了,凌慕兰反应过来,这才平稳了些,等下人们退出,才又问,“怎么这么突然,上回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还没有吗?”
凌瑧点头笑道,“是有些突然,昨日才决定的,因此还未来及告知姑母。”
凌慕兰更奇怪了,“昨日才决定?这好歹是终身大事啊……那,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啊?”
凌瑧理了理思绪,回道:“是这么回事,几个月前我曾遭到凌昌暗算,事情祖祭那日已经说过,今日暂且不提了吧。那时我流落到荒山,是她救了我。她本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后来遇到了困难,我不忍她受苦,又因她对我有恩,便把她接到了临安,暂且安置在玲珑坊。她心地纯善,我心生爱慕,所以决定娶她为妻。”他大方说完,又解释道:“之前有些忙,且也并不知她的想法,所以未敢告诉姑母,怕您笑话,这一点,还请姑母谅解。”
凌慕兰听完,这才终于信了李蔓儿的话,昨日李蔓儿哭哭啼啼的说,凌瑧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她还不太相信,现在凌瑧当面这么明白的承认,看来不会有假了。
她蹙起眉来,试着好好劝他,“长启,你的妻子就是我们凌家的少夫人,必会影响到我们凌家的命运……这姑娘身世如此,能担得起这等重任吗?将来可是要替你主持家事的,她这样的出身,能服众吗?”
她语重心长道:“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倘若我们只是小门小户,也就罢了,可我们这样的家业,你的婚姻必定要慎重才好。”
凌瑧表现的很谦虚,先点头赞同了姑母的观点,接着才说,“不瞒姑母,那时迫于无奈,我们曾相处过一些时日,她有许多长处,甚是打动我,有时,甚至能叫我想起母亲……我认为,她足以担得起凌家的少夫人。她身世虽然可怜,但并不是她的过错,我也不希望有人借这个来刻意中伤她。”
说完这些,不等凌慕兰回话,他便又问道:“昨日天晚了,怕姑母着急,我便叫人护送表妹回去,她当时有些激动,不知现在可好些了?”
他这样问,无疑就是要以李蔓儿来堵凌慕兰的口,自己女儿昨日的所作所为,凌慕兰大体也都已经知晓,那般任性,的确有失教养。
她重重叹息一声,道:“我今日正是替她向你赔罪的,蔓儿是个女孩,从小被她爹爹娇惯,那时你姑丈离世,我整日沉溺在痛苦里,确实也对她疏于管教,这一切,都怪我教养的不好……我已经叫人看着她,这一阵子不准再来打扰你了。”
孤儿寡母,又从外地辗转回乡,虽是顶着官家太太的名号,但家中上上下下,一切的主意都得靠她来拿,凌慕兰这几年确实不容易,凌瑧便没再说什么,只是缓声说:“姑母不必太过自责。”
凌慕兰点点头,顿了顿,又拾起刚才的话题,劝他道:“既然你打定了主意,我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这样的大事,你总该要告诉你父亲一声的。”
她这个姑母的话没分量,那他爹呢?儿子要成婚了,他总不能还是躲起来不管吧!
凌瑧点头说,“姑母放心,我今日便会给父亲去信说明。”
“那就好。”
话说到此,也就都差不多了,凌慕兰想了想,试探问道:“我能见见这位姑娘吗?”
凌瑧倒是打定了主意,咳了一声,说,“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