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花甲的老人。
但她微微眯起的眼睛,却透着一股冷静而Jing明的光。丝毫没有一股年老的疲态。
她看着眼前坐着的汉人男子,心中不停的盘算。
“先生也觉得嵬将军完全倒向了皇后吗?”
张馥开口道:“倒也不全是,但在下却对一事不解。”
“当初,晋越侯曾连同李文广,韩全林,三路大军合计五六万人马进犯我郑州。甚至还没到郑州城下,便被嵬将军一举击破。在下的前主君晋越侯,当时险些被嵬将军生擒,他独自撇下部众,仓惶一路逃到卫国,才保住了性命。”
“此次,晋军也不过是五万人马,嵬将军却不知为何,选择守而不出呢?”
没藏太后的本家侄儿没藏裴真坐于没藏太后之下。
他一拍桌面,“那还用说吗?他无非是想以此机会要挟姑母多多给他调拨军马,好壮大他的实力罢了。回头他手握重兵,正好帮着梁氏一族同我们没藏家族对抗。”
没藏太后沉yin不语。
张馥开口道:“其实嵬将军如何打算,太后娘娘一试便知。”
“还请先生直言。”
“太后可发懿旨,命嵬名山限期退敌。若嵬将军依旧坐而不动。那太后便可以抗旨之罪指郑州没藏元奇将军取而代之。以免郑州军马真的落入梁后手中。”
没藏太后道:“先生却是妙计,但阵前换将,是否不妥?不知为何我心中对那位晋越侯,有些忌惮。”
张馥笑了:“在下便是从晋国出身,对晋国的实力最为了解。晋国全国兵马满打满算不过也就数万人。可笑的是其中大部分都是凑数的奴隶。晋越侯手中真正的士伍,不过两万余人也。我西戎铁骑二十万人,何惧一小国?”
“在下以为,我西戎目前最大的危机,是内部不安。基石不稳则大厦难安。娘娘当前还是先以斩断梁氏手足为要。”
没藏太后想起近来,那个咄咄逼人不停给自己使绊子的梁皇后,和自己那越来越不听话的儿子,心中一阵烦躁。
点了点头:“拟旨,限嵬名山一月内退敌。”
作者有话要说: 姚天香:墨哭包,我问你一下,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先哭着睡着?
墨桥生:Q-Q你还好意思问。
第77章
春日的阳光既温暖又明媚,
灿烂地铺洒在郑州城内的大街小巷。
然而在凌乱的街道中,那些偶尔出现行人,无心体会这春日美好。
他们无一不是Yin沉着面孔,低头匆匆忙忙的急行而过。
只有街边的草木,丝毫不顾人们Yin郁而惶恐的心情,依旧欣欣向荣的吐出了无比嫩绿的枝芽。
嵬名山的贴身侍从阿骨,是一个浓眉大眼的草原少年。
此刻,他看着那春意黯然的街道,忍不住再三的叹了口气。
阿骨突然开始想念自己生活在草原上的日子。
在那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
春天永远是令人欣喜的季节。
渡过了寒冬的他们,可以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在长出成片成片嫩芽的大草原上,牧马放羊,肆意驰骋。
在大长天的庇佑下,无忧无虑,高歌悦舞。
有喜欢的客人来了,就端上自己家里最好的美酒。
讨厌的敌人出现,男儿们二话不说,只会拔出腰间的弯刀。
从不用像这些汉人一样,想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
如今,族人们抢夺了汉人的土地,似乎也同时丢弃了自己那份坦率的心。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拽着的几页花花绿绿的纸。
这些汉人围着郑州城两月有余,虽然没有大规模的攻城,但是城内早就人心惶惶。
各种别有用心的流言蜚语传得到处都是。
晋军还隔三差五的用他们那造型奇特的投石机,把这些花花绿绿的传单包在布包里,抛入城来。
散得城头街道,到处都是。
有些胡言乱语的写着嵬将军已暗中投靠了晋国,指日就要开城投降。
或是夸张的写着晋国主君又增派了多少多少军马,必要把郑州围得水泄不通。
另有一些写得是军报,晋军左路的墨阎王,又带着人马,拿下了郑州周边的哪些郡县,已日渐把郑州变为一座孤城。
当然也少不了煽动城内军民开城投降,写明晋国军队素来优待俘虏的传单。
花样繁多,真真假假,不一而足。
阿骨想不明白,这样明显是敌人用来搅乱人心的东西,怎么就真的一日日的把军心搅得乱了起来。
军中渐渐分了派系,整日的争执不休。
他实在不想把这些东西,再拿给将军看。
然而将军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
阿骨跨进了行辕正殿。
嵬名山接过了他手中的传单,冷静地一页页看完。
他沉默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