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的,因为她太笨了。
这样一想,沈凛程脸上总算有了些许笑意。
笑容稍纵即逝,他骂脏话,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骑上摩托,套上头盔。一路疾驰到了林家别墅。
林窈已经回来了。
她独自一人,在后院里和白鹅说话。白色的棉麻裙子垂到小腿,整个人盘条顺靓,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夜色里,大白鹅啄着葡萄干吃。
李妈若有若无的挖苦沈凛程:“做保镖的这么自由,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看全凭先生看中,要不然早被辞退了。”
徐瑞文是管家,打圆场:“好了李妈。别说了。”
李妈翻了个白眼,进了厨房。她最看不上的就是沈凛程这些年轻的“小混混。”沈凛程沉默的听着,没有多余解释,徐瑞文吩咐:“小姐在后院。”
沈凛程应了一声,去了后院。
后院的葡萄架子坠满了圆溜溜的葡萄,虫子在夜里鸣叫。林窈听见脚步声,回头惊喜的看着沈凛程:“你回来了?”
这语气,给了沈凛程一种她一直在等着他的错觉。
沈凛程语气闷闷的:“嗯。”
林窈朝他笑,很乖巧:“你知道闹闹吗?就是我的白鹅。”
大白鹅嘎嘎叫唤。
沈凛程点头。
在这个家里,他只是一个保镖,就应该完成保镖要做的事情。
林窈嘀嘀咕咕:“闹闹,再吃一粒葡萄干吧。”
她站起来,一个不稳扑到沈凛程的怀里。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
林窈捏住沈凛程的衣服角。
她惊呼一声:“诶呀。”
沈凛程迟疑一会儿,第一反应是把林窈推开。
他没有用大力气,林窈还是一个踉跄。
林窈埋怨的看向他:“做什么嘛,那么抠门,扶一下都不行。”
沈凛程全身僵硬,伸出胳膊拉住她:“小心。”
林窈推开他的手:“不用!”
沈凛程的手臂被迫悬在半空。
林窈看着他:“今天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还没等沈凛程回答,林窈已经跳到椅子上摘葡萄,低头有些骄傲的看着:“你把那个筐子给我,我给你摘葡萄吃。”
月光下,少女侧脸姣好,眼里像柔波静静流淌。她的长发垂下来,几根若有若无的扫过他的手臂。
沈凛程皱着眉,把筐子递给她。
林窈摘葡萄很快,她放进嘴里一颗,粉色的唇畔染上色泽。“呀,好甜。”
她又从椅子上跳下来,举着手臂看着他:“你要不要吃?”
丁香小舌像是魔物,在唇畔中探出一角,吸引着他的视线。
沈凛程低头看着。
过了会儿,他如梦初醒:“不。”
“你吃一颗嘛。”林窈把这个面冷心热,身世可怜的保镖当做自己的朋友,举着胳膊,哀求似的:“很甜的。这葡萄还是我种的呢。”
她白皙的指尖捏着葡萄,对比鲜明。
沈凛程心里微动。鬼使神差的,他低了头,吃了下去。不知是因为她的建议,还是因为她的眼神。
林窈期待雀跃着:“怎么样,好不好吃!”
沈凛程嘴里寡淡无味,他只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畔看,视线像狼,葡萄什么味道,一概不知。林窈蹙着眉:“好吃嘛?”
“酸,苦。”沈凛程回答。
林窈眼里的期待落了下去:“啊,酸吗。我吃着很甜。”
她高高兴兴的,拿着框子朝他挥手:“我要洗一洗,给李妈,徐叔他们分一分。明天见哦。”
沈凛程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葡萄,不是给他的。所有人都可以吃。
他把葡萄扔在脚下,恶狠狠踩成汁水。
回了房间,沈凛程让自己冷静。
他打开笔记本,进入加密文件。将计划实施的日子提前。
第二天,天气很好。
林窈吃好了早餐,与林伯庸拥抱道别。
林伯庸特意嘱托了沈凛程几句:“照顾好她。”
沈凛程点头。
林窈走在前面:“爸爸一直都很忙,从我小时候就是。直到我被人绑架,爸爸才抽出了一段时间陪我。那会儿我就想,如果天天被绑架就好了。”
她很难得的脸上没有笑意,反而十分伤感,叹着气,问沈凛程:“他们都说我是个傻子。”
她仰着头看他,十分认真:“你说,我是傻子吗?”
沈凛程不点头也不摇头。
林窈拄着下巴坐在长椅上,晃荡着小腿:“我看他们也都是傻子。”
她无聊的转了转脑袋:“车怎么还不来啊。”
沈凛程静默的站在林窈身边,四处打量。
“再不来就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