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辰语塞,表情也不再那般拒人千里之外。
这个问题,不止一个人问过他,但他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甘苏叹口气,她这是在干嘛……
她整理好情绪,说:“你……”
时辰开口:“大概。”
“啊?”
“大概是的。”
甘苏眼睛一点一点睁大,直到用震惊也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这个晚上,她就像坐了无数次过山车,从寒冷的北极掉入四季如春的暖洋。
“我大概是喜欢你的。”
如果每个人都这么问,且迫切需要一个答案的话。
时辰说完就在她面前消失了。
甘苏摊坐在床上,愣了许久,咧嘴笑着捧住脸,“大概……大概是的……”
“四舍五入……就是了吧……”
她喃喃半晌,倒在床上,被子盖过脸,翻滚起来。
*
时辰捂着胸口,心脏跳得跟打鼓似的,“咚咚咚”,他靠在书柜上,低头浅浅一笑,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但他知道什么叫高兴。
看见甘苏,他会很高兴。
她说一次喜欢,他心脏就跳得更厉害一些。
时辰笑意更深,脸上都能看出小梨涡。
“面瘫!你回来啦!”
彭越推门进来,他瞧见时辰的模样,又关上门,重新进了一次。
时辰:“你干吗?”
“见鬼了,你干嘛笑得那么开心?”彭越走到他身边,时辰眼中的笑意不减。
时辰摇摇头,“我不知道。”
彭越挑眉:“你……你和甘苏……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
时辰人站直,又恢复以往不苟言笑的模样,“没什么。”
彭越腮帮子鼓鼓,眉头皱起来,“有猫腻……”
时辰走向书桌。
彭越看着他的背影,认真说:“日晷守护者最好是无情的,但也不是说有了各种感情就是错,就怕以后你想守住你心中的绝对公正会变得很困难,面瘫,你知道的吧?”
“知道。”
“有了感情,就会有偏驳,我只是担心这个。”
“我明白。”
彭越伸个懒腰,“有时候明白也没用~”
时辰背对彭越翻着书,有些出神。
彭越挪到他身边,好奇:“所以,你跟甘苏到底怎么了?”
时辰睨他一眼,捡重点说:“她问我喜欢她吗?”
“然后呢,你怎么回答?”彭越自信猜道,“你应该跟以前一样,要么不回答,要么说不是,对不对?”
时辰:“我说我大概是喜欢她的。”
空气安静一秒两秒三秒,彭越栽倒,一定是他的打开方式不对,他要再出去进来一次。
走了几步,彭越猛跳回来,“你真这么说啊!”
“嗯。”
“我的老爹啊——”彭越抓头,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好叹气又叹气。
彭越吐槽:“喜欢就喜欢了,你还加个大概。”
“加个大概更符合我的心境。”时辰淡淡道,他还没有完全明白喜欢是什么。
彭越挠头,果然是时辰的办事风格。
彭越清清嗓子,“面瘫,我今天跟王樱楠全说了。”
时辰扭头看他,“全部?”
“嗯。”
时辰浅笑:“你既然选择了她,那她的回答呢?”
彭越食指在桌上画圈圈:“我给她一天时间考虑,明天才知道。”
他怕王樱楠的回答太冲动,也怕她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时辰:“午仓,你在顾虑什么?”
“面瘫,你不明白……诶,感情这样东西,看来只能由甘苏教你了,”彭越拍拍时辰的肩,“这点,你还不如我。”
时辰低眉,默认了。
*
洗完澡,甘苏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吹头发,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鸣刀的事情,她伸出手,握了下拳。
吹风机呼呼作响,重复了几遍动作,她便开始发愣,人有些游离,她赶紧扶住洗漱台,就那般举着吹风机静止。
一幕幕影像开始在甘苏眼前闪过……
泥泞的土地,下雨天工人穿着雨靴来来回回,“啪嗒啪嗒”鞋子踩踏的声音。
“老甘啊,怎么这么急啊。”
“造好了,我安心。”
一个穿着雨衣的人,背对着在与前头的人交流。
“老甘,你过来看看,这样够不够。”
身着雨衣的人回头,压低的帽檐下能看到的是白色长胡子,他慢慢抬头,露出整张脸。
爷爷……
老人探头看了看,工人正在拿小铲一点一点挖着地上,最终成形的是个长方形的小洞。
老人从雨衣里头拿出了个沉木盒子比划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