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牌上,方牌上刻着两字,正是“午仓”。
暗夜白日并立,又是同源,相互牵制依存,如果某天暗夜盖过白日,那世间岂不是黑白不分。
“午仓。”时辰喊他。
彭越擦着眼泪,“老爹他……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时辰:“我知道,午仓,那时他是为了你才去到本源,这期间过了将近十年,他希望你利用他争取来的时间,能成长的更快更成熟稳重,担当的起身负重责的第七时。”
“我想见见他……”
“好,”时辰抬腕看表,“等会儿你们能见到,但是只有这一次。”他薄唇微抿,他也希望他们能有充裕的时间,但是状况不允许。
彭越一僵,随后点点头。
彭越面前的热茶渐渐变凉,再也没有一丝热气飘出,他将杯子缓缓端起,指腹微微用力,茶水突然翻滚起来,他敛起力道,杯中茶水已经重新腾起缭绕烟雾。
时辰观察着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几不可闻叹口气。
彭越听见外头走廊的脚步声,他搁下茶杯回头,茶水溅了满茶几。门被“吱嘎”一声推开,迎着里头亮光,一个身型挺拔,模样英俊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仔细瞧着,就能发现彭越与他长得很像。
“老爹!”彭越激动站起,忍了许久的眼泪又崩盘,恨不得混着鼻涕一起流下。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走进来,不怎么看他,严厉道:“多大了,还哭。你这是要我死不瞑目吗?”
时辰手虚握放于唇前轻咳一声,对上中年男子视线,示意他轻言一些。
中年男子余光掠过身旁的臭小子,有些无奈,又有深藏于心的疼爱。
彭越扁嘴,眼中有委屈自然不说,但是父亲发话了,哪怕忍到喉咙发痛,眼睛通红,也不敢再掉一滴眼泪。
中年男子在彭越身边坐下,他侧过脸朝彭越点下头,彭越会意,立刻毕恭毕敬坐下。
中年男子冷言:“听说你想见我?”
“嗯……老爹,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你了……”彭越小心翼翼回答,模样有些拘谨,但又心怀期待,“十年了……”
“现在见过了。”
“老爹,我……”彭越低下头,“我知道我以前没好好听话,也知道我……”
中年男子抬起放在膝盖上的手,彭越瞧见,下意识肩头一缩,是害怕的反射性动作。
中年男子一愣,随后叹口气,手掌轻轻拍了拍彭越的肩,“我不是来听你开检讨大会的。”
彭越抬头。
“我大限已至,就想知道你有没有做好成为午仓的觉悟。”
彭越眼神飘忽,他以为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任性的,但是现在……
时辰轻叹,这父子看起来为何这么别扭,“彭宽。”
彭宽看向他:“时辰,倒是很久没听你叫我这个名字了。”
“你已经尽到身为午仓的全部责任,现在这个称谓,不该再约束你了。”
彭宽点头一笑,“我不在了,彭越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应该的,”时辰看向彭越,“他还小,现在这样,是舍不得你了。”
彭越眼泪在眼中打转,彭宽叹口气,难得收起严肃神情,伸出一双手,轻拍他的脸,问:“彭越,你要一直这样吗?”
彭越摇摇头。
彭宽一笑,又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肩,“我是你的父亲,我相信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不用担心,不用害怕,你会做的比我更好。”
彭越忍着泪水,用力点头。
彭宽欣慰,又轻拍两下彭越的肩,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遍,他站起,“时辰,我得走了。”
彭越跟着立起:“这么快!”
彭宽扭头看他,教导道:“彭越,只要我还是午仓一天,我就得尽一天责,以后你也要这样。”
彭宽转身向外走。
“老爹!这是我们最后一面了!”
彭越握拳,这是能活着见到的最后一面,他不想那么快结束。
“彭越,你不是孩子了。”彭宽背对着他。
“我是!我就是!”彭越任性了。
彭宽沉声道:“身为你的父亲,没能一直在你身边陪伴教导你,我很抱歉。但我想,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不错孩子,将来也会是尽责的第七时。午仓,对吗?”
这是他老爹第一次叫他午仓,而不是彭越。
彭越握拳,望着彭宽的背影,眼泪早已落下,他哽咽:“嗯……”
彭宽迈步向外走。
“老爹!”又一声喊。
彭宽顿住。
“我,我会加油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我……”
我会想你的……
彭越紧盯他宽厚的背影,终于,彭宽回过头,冲他笑着点头,这一刻,彭越已经心满意足了,随后彭宽抬步跨出门。
彭越耷拉下脑袋,身体颤抖哭泣,外头走廊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