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围观的也有人不时高喊:“我靠,倦哥好厉害啊!”
最后一球落下。
结果显然,顾行倦赢了,他似乎也是Jing疲力尽了,对手是篮球特长生,体力和战术都占上筹,这一战,他算是拼尽了全力。
顾行倦扭开瓶盖,剧烈运动后不宜大量喝水,他克制着只浅抿了几口,刚放下瓶子,陆宇森就带头围了上来,把他架在肩膀上,其他人防止他掉下来纷纷变成“围墙”,庆祝他one on one比赛的胜利。
在被举到空中时,顾行倦看到了愣在不远处的许绯,许绯慌乱了几秒,差点踩到了自己的鞋带,别过头去往前走着。
暗戳戳地偷看,许绯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总之,一向冷静的她也难以克制住眼神对接时的心跳加速。
身后的声音让她还是回头了。
原来是学校里的果树都成熟了,柿子树被压弯了树枝,成熟得都掉落下来一颗,别人听来无声,她听来有声,配合那心跳的,咚咚咚咚。
不是江高没有熊孩子,亦或是大家不爱吃柿子,实则“树在道旁而多子,其子必苦”是很有道理的,刚才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摔跤,现在又差点被苦柿子砸到。
简直是兵荒马乱,不堪一击。
回到家,许母帮她放着书包,头低着,黑发中银丝已然丛生,这是过度Cao劳的结果。
许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她分明看到母亲的眼角还残留了泪水,把碗筷收拾了送去厨房时,许母突然开口道:“我下午做梦,又梦见你爸了。”
许绯的身体明显僵硬在原地,强忍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爸的忌日快到了吧。”
“你爸去了那么久,这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许母张口犹豫,却仍继续道:“今年过年你周叔叔和你昱哥要过来。”
许绯摆好的一只碗从她手中脱落,“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她想用手去捡,刚拿起来却被碎片划伤了一条口子,血滴在白色的瓷碗碎片上,格外突兀。
许母忙不迭进来收拾残局,默念着:“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眼泪被她锁在眼眶里打转,许绯忍着痛意给伤口用碘伏消毒然后用创口贴包扎好,眼泪却是不争气地如掉线的珠子往下急速下坠,开出一朵朵小花。
“妈,我突然想起来我作业忘在学校了,这个作业明天要交的,你放心,我拿完就回来。”许绯抓起新发的校服一套,走出家门时她大口喘着气,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想待在家继续这个话题,那她还能去哪儿?
世界之大,她在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像一只无头苍蝇,说实话,还不如让她彻底迷失人海。
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了一个去处,一个她方便可以去又能在这个时刻属于她的秘密基地。
学校顶楼天台,夜幕将至,光晕消退。许绯任由风鼓动起她校服的衣摆,泪痕早已干涸,俯视着万千世界,她竟然觉得自己的存在不如那一颗细微的尘埃,尘埃归于泥土,而她生于泥沼、长于泥沼,对于一些事情没有选择或者发言权,这是成人世界对于她的屏蔽。
懂事、让步,这就是她一直在扮演的角色,现在好不容易适应的生活却又要被石子搅动一潭死水。
远处的白光被最后一丝黑夜吞噬,她在想,是不是除了接受,她别无选择?
“嗡嗡嗡——”
许绯以为自己听错了,是那种小型机器轰鸣的声音,可现在顶楼分明没人,哪儿来的轰鸣声?
许绯用衣袖抹去最后的泪痕,转过身来,果然,是一台无人机机翼在空中不停转动发出的声音。
这架无人机是典型的多螺旋桨,四面都有支架,扁扁的,如果类比成人的话,一定是那种呆呆的男孩子。
无人机都在这儿了,然而无人机的主人她环顾四周却愣是没见着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时候炒鸡心疼绯妹,不过这是成长必须经历的阵痛吧_(:з」∠)_依旧深夜更辽,晚安。
☆、十三分甜
无人机离她更近了,机翼在她头顶呼呼作响,连带着掀起的气流不断翻涌,脖颈处凉意更甚。
许绯怔忪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小家伙”降低飞行高度,机身吊着的一袋子糖在她眼前晃动。
它又在空中转了一圈,像是在给她打招呼。
许绯愣了半天,伸出右手,手心向上。
“小家伙”也跟着安安分分把一袋子糖交付到她手上,等她细细端详时,它又像有感应一样再次腾飞,往天台的另一个方向飞去。
顾行倦收回手里的遥控,夜色吞没了他黑色衣服的身影,一切是少年恰到好处的清冷低戾。
他边嚼着口香糖边想着刚才cuckoo的所有的反应,无人机的姿态、位置都要算在事先的状态估计里面,基础传感器显然还不够灵敏,至少相比之下,cuckoo对许绯反应的时